第五十四章

傅斯冕的手指轻轻覆盖少年后颈的刹那, 突然被身下人猛地扯住领子。

那一瞬间他距离少年的鼻尖只有零点几厘米。

随着两人距离拉进,傅斯冕甚至能看清少年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少年无意识的磨蹭着枕头, 像个被生生拖上岸的妖精, 完全不见平时的清冷与禁欲。

此时就连嘴唇都在哆嗦着, 绯红饱满的像是熟透果肉。

“帮我……”

傅斯冕猛地深呼吸了几次,俊秀的面容中已经是掩饰不住的狰狞。

但他却坐在床边, 用手指摩挲着少年脖颈处的皮肤, 动作甚至显得游刃有余。

“想让我干什么,自己说。”

“帮, 帮帮我,求你。”

干净的嗓音间甚至已经戴上点哭腔。身下少年紧紧拽着他的衣角,就像是溺水的人死死不放手中的救命稻草。

“求你……”

“真乖, 好孩子就应该得到奖赏。”

傅斯冕埋进颈间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凝视着少年的后颈,隐约能看见青涩的血管在菲薄的皮肤上盘绕。

他知道那里面有一颗果实正亟待别人咬破, 品尝。

……

窗外雨声淅淅沥沥,遇到袭击后并没有人敢在街上乱逛,在肆虐的暴风雨下的宾馆似乎快要彻底倾倒。

在无数亮着灯的房间中, 一个黑眸少年双臂上正蔓延着狰狞的黑点, 这是狂暴的精神逼近临界点的象征。而被他狠狠压制的人, 脖颈正毫无防备的高高扬起。

那是如同天鹅濒死时, 一个绝美的弧度。

黑眸少年毫不留情的咬下去。

“唔……”

阮曦枕边的手一瞬间攥紧了床单, 他睁大了眼睛猛烈挣动, 但双手又立刻被身后人轻轻松松的压制住。

身后的力道仿佛楔子一样把他钉死在洁白的床单上, 暴涨的白色外骨骼无差别在空中刺穿挣动,但又瞬间被极致的纯黑色外骨骼压抑。

整个宾馆房间中一片狼藉,几乎找不到任何可以下脚的地方。

但床上却安静的像是一个纯黑色的茧,纯黑色外骨骼牢牢压制着颤抖的白色骨骼,严密的没有一丝缝隙。

茧中有人低声喘息着。

“不要……放手。”

信息素还在持续注入着,傅斯冕继续舔着脖颈处薄薄的皮肤,耐心道。

“很快的。”

“不要……”

傅斯冕死死扣着少年的手,用尽全力控制着手臂上的锐利狂暴的骨骼不伤到身下的人。

与此同时,他深深埋在那处脆弱腺体中的牙齿却更加用力。

“唔,走开……”

认真听着意味不明的呢喃。傅斯冕空出一只手,缓缓轻抚过少年颤抖的背脊。动作轻柔的就像是在安抚夜晚吵闹不肯睡的孩子。

“乖,再忍一下。”

没有人知道,这对他来说同样是折磨。

他现在可以凭借尚存的理智控制行为。但一旦标记完成,一直压抑着对少年的强烈占有欲将会乘以万倍增长。

就如同亲手打开潘多拉魔盒,把深处压抑着最凶恶疯狂的野兽放出来。

食髓知味,万劫不复。

……

当傅斯冕抬起头的时候,唇间已经隐约浮现血迹。

那一块咬的太深了,即使他离开后少年泛红的脖颈上面依然残留着一个牙印。

傅斯冕轻轻吻过少年眼角泛着的泪水,手臂表面的纯黑色外骨骼不满足的涌动着,但终究还是断断续续的缩回皮肤表面。

黏腻的香味似乎消散了一些,床上少年的眉头不知何时舒展开来。

其实可以彻底灌满以后,再进行标记的。

算了。

宾馆中一片狼藉,矿泉水瓶还有沾染大片血迹的床单全部散落在地。

黑暗中,有谁扯了扯嘴角。

门再次被叩响了。

这一次来人却无比沉默,仿佛怕惊扰了什么重要的客人。

几人鱼贯而入,即使外面暴雨倾盆,但是他们雪白的侍者服却连一颗泥点子都没有沾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