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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妻子和女儿世美。妻子开始做不是卖身也不是坏事的工作,好像是因为这样,这几天才没好好通电话。最近一次通话时,妻子说:

“世美?你知道她是多奇特的孩子吗?早上认真地背着黄色书包去托儿所。托儿所的老师提起,有一次世美笑着说完‘拜拜’后,转身躲到窗户旁偷偷地哭了。有很多小孩儿因为跟妈妈分开而哭,可是她不想在我面前哭。老公,这真是个奇特的孩子,已经察觉到了我的悲苦……”

他的眼神不安地飘移。

“问题是提出诉讼的事,学校怎么会先知道。我们需要姜老师的协助。我们协助妍豆的母亲再次提出诉讼,可是过了两天了警察还没有展开调查,负责这件事的人是姜督察,和我们中心有些许摩擦。想进一步调查,但我们却无法进入慈爱院。而且需要父母陪伴才能将孩子带到学校外面,面会也一样。你也知道因为妍豆父亲的缘故,妍豆的母亲又去首尔了。现在这个时刻,孩子再被动私刑的话,我们也束手无策。加上主导私刑的润慈爱这个女老师,我们调查之后发现她是理事长的养女,所以名字才叫慈爱……好笑的是,有传闻说这名女老师是自己哥哥,也就是校长的情人。对孩子残忍的私刑背后有着微妙的关系。她还在追究妍豆为什么要勾引校长。听了这些之后,我也怀疑自己的耳朵有问题,这是什么疯狂……狂乱的熔炉啊?”

徐幼真慢慢说明后观察着姜仁浩的表情,他的脸像雾一样惨白。来到雾津短短几天内见过的人物在他脑海中一一浮现。润慈爱表现出的没来由的敌意和悲戚在他脑海中交错,他这才稍微了解了她的行径,也能了解校长和行政室长各自以不同色彩展现的野蛮滋味。然而还有一个人——姜督察。姜督察掌握了所有事情,为了隐匿真相那天才会出现。不过为什么姜督察会对自己表现出微妙的关心和过度的敌意,他实在无法理解。是不是已经察觉到两人迟早会对决,因此才会先挥拳呢?或许是以他动物性的直觉,察觉到来自首尔的他会成为自己最大的绊脚石。那天姜督察警告他,不要用首尔的方式评价雾津。姜仁浩打了个冷战。不,这并没有针对谁,不是的;他阻止自己想要自言自语说出这些话的心情。然而徐幼真说,倘若这个瞬间妍豆又在遭受私刑……他想阻止自己说出“不会,不会的”的冲动。那天在厕所内听见的尖叫声,和妍豆的手被放入洗衣机的私刑场面在脑海里交错重叠。

不顾姜仁浩的情绪起伏,徐幼真接着说:

“可是啊,这纯粹是我个人的直觉!这似乎不是个普通的事件。遭校长性侵的孩子是金妍豆,我们受到申诉的也是此事。另外,姜老师班上不是有个多重障碍儿童吗?叫琉璃,陈琉璃?听说她被校长、行政室长,以及名叫朴宝贤的生活辅导教师轮流性侵,而且从小学就开始了。”

如果说妍豆遭性侵的事是晴天霹雳,那么这次就是翻天覆地海啸般的冲击了。妍豆是个可爱的女孩儿,对于有变态性欲倾向的成人而言,可以充分刺激他们的恋童癖,虽然他在这方面只有简单的了解。校长对十五岁的学生性侵绝对是不可原谅的行为,绝对是最丑陋的犯罪,然而他多多少少把这归咎于人性的弱点。可是校长、行政室长或是生活辅导教师对智力障碍儿童进行性暴力,还是从小学时期开始,这倘若属实,或是接近事实,那就是完全不同层级的事了。徐幼真的声音变得忽远又忽近,他陷入极度的混乱中。

“吓一跳吧?我们至今还不能相信,这可是妍豆哭着跟母亲说的。她说孩子们从很久以前就知道了。孩子们跟老师说了好多次,可是所有事完全被置之不理,并且在沉默之中消失了。妍豆的母亲无法相信,现在也快要崩溃了。所以现在也要由我们中心调查,看是不是要报案……你怎么了?”说着话的徐幼真突然停下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