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泄露(第3/8页)

“你一直盯着三一四室的房门吗?”埃勒里追问。

“唔,说不上算盯还算不盯。不过我怀疑阿尔伯特那个同伴是在我没注意的时候溜走的。我等了一会儿,就走到三一四的房门口,敲敲门。稍稍过了一会儿,阿尔伯特才来给我开门——”

“房里已经没人啦?”

“是呀,阿尔伯特没有提到刚才来过客人,我猜想这人必定是他在旅馆里结识的,在我进来之前,在我等候在外面的时候,此人已经走了。”斯隆叹息了一声,“我实在是急着要把这件恼人的事情了结掉,急着想走,所以也来不及细问。接着我们俩就开始谈判,我刚才已经讲过了,谈完后我就走了。当时我感到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

探长突然说:“就谈到这儿吧。”

斯隆一跃而起。“谢谢你,探长,谢谢你考虑得十分周到。也要谢谢你,奎因先生。我倒真是万万想不到——这一番盘问以及……”他摸了摸脖子间的领带。韦利抖了抖肩膀,活像火山爆发时震动的山坡。“我估计我——我还赶得及,”他有气无力地说道,“我要到收藏品总库去办些事。好吧……”大家一声不响,望着他;斯隆自言自语了几句,说着说着,他发出了一声令人吃惊的痴笑,就溜出了书房。再隔了一会儿,他们听见前门嘭的一声。

“托马斯,”奎因探长说,“你去把本尼迪克特旅馆的旅客登记簿整套给我拿来,我要查查星期四和星期五,也就是三十日和一日,在旅馆投宿的有些什么人。”

“难道你真相信斯隆的那套说法,”等韦利离开书房之后,埃勒里饶有兴趣地说道,“认为与格里姆肖同来的人是旅馆里的住客吗?”

探长苍白的脸发红了。“为什么不相信呢?难道你不以为然吗?”

埃勒里叹口气。

正在这个时候,佩珀冲了进来,大衣的下摆翩翩扬起,原就红润的脸色被风吹得更红了,他两眼炯炯有神,要看看他们在隔壁房子里的炉子里勾出来的遗嘱残片。当佩珀和探长凑在书桌上的强烈灯光下细看这张碎纸的时候,埃勒里坐在一旁,若有所思。“难讲得很。”佩珀说道,“粗粗看来,没有理由认为这不是遗嘱原件的残片。笔迹好像是相同的。”

“咱们检验了再说。”

“当然。”佩珀脱去了大衣。“如果我们断定这确是卡基斯最后那份遗嘱的话,”他继续沉思着说道,“再联系诺克斯先生所讲的那些情节,我担心咱们碰上了最麻烦的处理遗嘱的难题,这可够那位检验遗嘱的法院推事操心的啦。”

“你这话什么意思?”

“喏,除非我们能够证明这份遗嘱是立遗嘱者在遭受胁迫的情况下签署,否则,卡基斯收藏品总库就要成为已故的阿尔伯特·格里姆肖的产业了!”

他们面面相觑。探长慢条斯理地说道:“我懂啦。而那位斯隆,也许是格里姆肖最近的亲属吧……”

“引起不少疑点呀。”埃勒里自言自语。

“你的意思是说,在你看来,斯隆应该认为通过妻子而继承产业,来得更为安全可靠吗?”佩珀问道。

“佩珀,如果你是斯隆的话,难道你不会这样考虑吗?”

“其中是有蹊跷啊。”探长低声说道。他耸了耸肩,把刚才斯隆证词的大旨叙述了一遍;佩珀点点头。然后,他们再次望着这张烧剩的小纸片,好像无可奈何的样子。

佩珀说道:“第一件要办的事,就是去找伍德拉夫,把这碎片跟他办公室里的文稿两下比勘。将笔迹对比之后,应该能够确定……”

这时,书房门外的大厅里,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他们迅速转过身去。原来是弗里兰太太,她穿着闪闪发光的黑色长裙,仪态万千地站在门口。佩珀赶紧把纸片塞进自己口袋里,探长若无其事地说:“进来吧,弗里兰太太。你打算找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