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2)(第4/5页)

他也,再不会离开她了吧。

她逐渐学会了享受,他也找到了更好的节律,与她一同沉沉浮浮,在天地之间反复迂回。

仿佛坐上了一艘飘飘荡荡的小船,在一望无际的大海里沉浮漂游。

天地之间只有他们二人,在甲板上无休无止地纵情寻欢,从白日到黑天,历经昼晚,把两个人合成一个人,到不了尽头。

也不想去找那个尽头。

不想停下来。

因为,不想失去彼此。

他一抬头,在她氤氲不堪的眼底,看到了一个邀他共往的世界。

他不自禁咬牙,也有些喘不过来气,轻轻拨弄过她被汗淋湿的头发,戏谑地问:“如果我死了,你也跟我一起死好不好?”

“好。”她静静点头,毫不犹豫地回答,抱他更紧了一些。

他们仿佛,在做世界末日之前的最后一桩乐事。

“我不会死的,”最后他说,“你这么让我上火,只跟你做这一回怎么行?”

他浑身有大大小小错综的伤口,可她是他的解药,慢慢地糅合。

只有她能柔化他,也只有她能治愈他。

…… ……

她像只吃不饱的小猫儿,头一次的主动,令他不自禁地凛出一身热汗。最后,他翻身掐住她后颈,热意节节攀升,一同窜入云霄。

两人的视线刚在空气中一撞,他看她满眸氤氲,不自禁地笑起来,随后低下头,吻得彼此神魂颠倒。

稍温存了一会儿,新的一轮展开,她就意识到了,他今晚丝毫没想放过她,也知道了——

他说的那些混蛋话,要对她做的混蛋事,也真的不是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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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回到了港城,林槐在机场接上他们,说是要给晚晚过生日,林槐主动过来,估计也是在林问江面前做戏。林问江和林榣已经等在酒店了,接上晚晚后,于是林槐带着她即刻前往。

沈知昼与林槐打了个照面。

你已不是从前那个与我情同手足的好兄弟了,我也不会再贸贸然地给你挡子弹,彼此都心照不宣地轮回了一圈虚情假意,沈知昼便走了。

今晚说是晚晚的生日,其实,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林问江借口给晚晚和林榣过生日,顺便把那个才到港城的“东南亚商人”邀请过来了,一群人觥筹交错,虚与委蛇,推杯问盏之间,不知不觉喝到了微醺。

晚晚抬头,看着坐在长桌另一边最上方,在那个东南亚人一侧的戚腾,微微垂下头,害怕露出什么蛛丝马迹。

东南亚人是警方特情,而戚腾一直充当的角色是林问江与东南亚人之间的牵线人。

说到底,戚腾现在也是卧底。

晚晚喝了半杯酒,不觉有些微醺,抬眼一见,林槐表面如常地与旁人开着玩笑,并不像昨晚外在电话中警告她让她离开沈知昼那般强势蛮不讲理。

但晚晚越看他笑,越觉得心里不踏实,后脊背慢慢窜上阵阵阴风。

时候不早,林榣也喝了酒,没法送她回家,于是林问江便喊了沈知昼过来。

不多时,快散场了,林槐突然颤巍巍起身,借着酒劲儿,说了一大通的胡话,别人拉也拉不住,质问林榣什么时候与他结婚。

林槐这些日子消停了会儿,林问江正觉得舒心,谁知道却又在这里闹腾了起来,在场的还有交易客户,摆明了丢他的脸。林问江万分不悦,扬手叫人送晚晚先走。

林榣的表情愈发寡漠,瞧着林槐发疯,只是闷声喝酒,一字不说。

她还要留在这里,还要忍耐,她却打心底想要离开,可林问江勒令她不许走,一会儿要与东南亚人商量明天交易的事,她必须在场参与。

“榣榣,真的……不爱我吗?”

林槐晃晃悠悠地,都快站不稳了,周围人喊着“槐哥——”、“槐哥——”赶紧上前搀扶他。

林槐见林榣没反应,打直了腰板儿来了劲儿似的,也不知是不是前些日子心中郁结许久,积累了的怨气全都一朝爆发,什么胡言乱语都从嘴里往外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