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烺(10)(第2/4页)

“嗯……”她小声地回应。

于是,电话就断了。

弹性极佳的绵软床垫,深深起伏一番,她几乎是被不可抗力,直接弹入他怀里。

他屈膝半跪,目光灼灼地,端视着自己今晚的盘中餐,神情慵倦地笑着问:“跟你哥哥说完了?”

她小脸酡红,点了点头:“……嗯。”

“那我这个哥哥怎么办啊?”

他苦恼地侧了侧头,眼底泛起笑意来,其间还夹着丝似讥似嘲的意味,她只看了一眼,就看出来了。

——他吃醋了。

她咬了咬唇,不知该怎么答。

每次一提到林槐的事情,他总是这么一副醋意满满的口气。

“我替林槐当了那么多年你哥哥,你是不是,得补偿补偿我?”

“……”

她怔怔看着他。

他眯了眯眸,神情渐渐迷离,“我不在港城的这阵子,你天天和林槐在一起,是不是都要把我忘了,嗯?”

“我没有,”她慌忙辩解说,语调也轻弱了下去,“不然我来……”

“——怎么?”

她轻声打断他:“来……见你,干什么啊……”

“……”他瞳孔骤然一缩。

“就是因为想你了,就……”她深深地呼吸一番才勉强能说完一整句话,“才来见你了啊……林槐,他也不知道的,我没告诉他。”

她在他面前,依然不习惯直接称呼林槐是哥哥,总觉得奇怪。

可她也不再把他当哥哥了。

“……”他寂了数秒。

目光陡然一沉,一点点地,深沉下去。

“行啊,”倏而他又扬起笑容来,简直像个彻头彻尾的恶棍,“给我吃饱了,就放你回家。”

她突然就后悔,今晚就这么贸贸然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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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榣在玄关三两下踢掉高跟鞋,把裙子拉链随意地拉开了一半,束缚许久的上半身和腿脚,同时得以舒适。

她光着脚上了楼,走到阳台,顺手打开推拉门。

月光倾泻入内,波光粼粼地洒在地面上,一片沉静的银色光海在她脚底缓缓流淌。

她点了支烟,坐入靠窗的沙发椅里。

凉风习习,一股清淡的栀子香飘荡在鼻尖儿上。

林栀失踪后的很多年,林问江还有在家门边儿种栀子花树的习惯——他亡妻还在世时,就有这个习惯了。

死了再种,再种死了,直接买个盆景。

反正长不了多高,也不占空间。

当然,也活不了多久。

林问江偶尔会苦恼,花开得不好,不盛,不知这盆会不会死,但这些话,自林栀回来后就没再说过了。

也没人管,那花儿到底长得如何了。

林栀回来了,从那之后,林问江和林槐的重心,都向她倾倒。

可她,好像总是可有可无的。

林榣没开灯,满屋都黑沉,整间屋子静得诡异,像个凶宅一样。

张姨说,林槐大概半个多小时之前就回来了,没多久就睡下,她还特意多拖了些时间回来,还以为林槐会在兰黛喝到很晚。

不过,早睡了也好。

早睡了就不会来烦扰她了。

没多久,身后一束昏晦的光路贯入这方来,是二楼走廊的光。

门开了。

她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纤细的双腿搭在扶手上,晃了晃,指尖一勾,慢条斯理地拉来烟灰缸,听他脚步越近,她头也没回。

他在门边站了很久,然后却是他先开口:“你刚才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

林榣没回答,静静地抽着烟。

林槐不乏怒意,阔步走过来,要去抢她烟,被她灵敏地绕开:“你干什么?”

“我还问你,你干什么去了?”林槐醋意不轻,板着脸说,“跟沈知昼?还是谁?去哪儿了,干什么了?”

林榣冷冷地凝眸,抬头看着眼前被怒意和妒意同时包围的男人,依然不说话。

她要怎么跟林槐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