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罗杰疑案(第4/28页)

第二天,即星期一,家人才知道玛丽已经离开了姑妈家,但这之后一整天都没有任何有关玛丽的消息,于是众人开始到一些玛丽可能去的地方寻找,但没有结果。直到玛丽失踪之后的第四天,人们才得到了确切的消息。这一天的日期是六月二十五日,星期三。当时的情况是柏维先生和自己的一名友人到圣安德烈街对面、邻近塞纳河岸的劳尔郊区寻找和打探玛丽的消息,却被人告知几名渔夫刚刚从河中打捞上来一具漂浮着的女尸。柏维先生刚看到尸体之时,内心还有些迟疑,但是他很快确认了死者正是已经失踪的曾经在香水店工作过的那个女孩。而与柏维先生同行的友人则非常干脆地认出女尸正是玛丽。

女孩的整个脸上是已经凝固了的黑色血液,其中一些是从嘴巴中流出来的。在她嘴里没有泡沫,也就是说这可能不是溺水而死的。尸体身上的细胞组织不存在变色的现象,其喉咙处留有一些淤伤和指印。尸体双臂已经被弯曲地放在胸前,如今已经呈僵硬的状态。其右手紧握,左手微张。在左手腕处发现了两圈擦伤的伤痕,非常像绳索捆绑许多圈之后留下的;她的右手腕同样是多处擦伤的伤痕,而其整个背部则全是擦伤,在肩胛骨部位的伤痕特别严重。虽然尸体被渔夫们用绳子捆绑着,可是这种捆绑很显然不可能造成这些身体上的擦伤。尸体的颈部已经有着很严重的浮肿,没有发现非常明显割伤或殴打导致的伤痕,但是发现了唯一一小条蕾丝饰带,这条饰带紧紧缠绕着死者的脖子,非常紧,几乎已经陷进了肉里,因此人们很难一下子肉眼发现这条饰带;饰带一直被缠绕到左耳的后方,并有一个结,即便只是这一伤害便足以致命。而内科验尸的证词同时显示,死者在生前没有受到性侵害,但是明显地被残忍暴力虐待。当人们发现死者之时,其面容仍然比较完整,这也是前来认尸的友人不久便认出死者身份的一个重要原因。

被害人身上的衣服已经很凌乱且被严重撕扯。其中外部洋装部分,有一条从裙子下摆撕扯到了腰部的大约三十厘米宽的布条,但是没有被完全撕断。布条被环绕在被害人腰部三圈并在其背部打了一个特殊式样的固定结扣。被害人衣服内部是精细棉布制成的衬裙,其中一条宽度大约四十五厘米的衬裙布已经被小心而均匀地撕扯下来,而这条被扯下来的衬裙布条被发现很松垮地缠绕在死者颈部,也是一个死结。在死者的颈部除了刚刚提到的蕾丝饰带和衬裙布条之外,在最上方还有一条女式帽子的系带缠住了死者的脖子,帽子仍然在死者的脖子上。但是,让人奇怪的是女式帽子系带的打结方式并不是常见的女性的打法,而更像是一种水手或船员常用的滑结形式。

在确认了死者身份之后,她的尸体没有像正常程序一样送去殡仪馆,而是匆忙下葬在发现尸体不远处的一个地方。柏维先生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将发现玛丽尸体一事压制了下来,不然,已经沸腾的媒体和大众一定会因此而大做文章。直到尸体被发现后大约一周,各方面的人出现了一些反应。其中某周报仍然对此事进行了大肆的宣传,以至于死者的尸体被再次挖了出来,重新进行了尸检。但是新的验尸结果和此前的发现没有什么不同,唯一有所变化的是,此次验尸时,死者身上的衣物得到了死者母亲及其友人的确认,他们很肯定这正是死者当天从家中离开时身穿的衣物。

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巴黎各界更加集中地关注与这一命案有关的事件发展。警方再次将一些有作案嫌疑的人逮捕,不过他们很快又被释放。其中,玛丽的未婚夫厄斯塔什先生被认为有着重大作案嫌疑,因为他在最初时并没有清楚地说明玛丽当天离家之后自己到底干什么去了,不过很快,他便以一份没有任何瑕疵的口供让局长先生不得不将他释放,因为他在这份口供中非常清晰地说明了自己当天每个小时中所做的所有事情。随着时间的推移,案情仍然毫无进展,而这让很多充满矛盾的谣言应运而生,所有的媒体记者都在胡乱揣测。其中有一则谣言非常值得注意,其大致内容是:“其实玛丽·罗杰根本没有死,在塞纳河畔所发现的那具尸体只是一个替死鬼,她根本不是玛丽,而是另外一位不为人知的不幸受害者。”这一揣测发表在巴黎很有名气的《星报》上,下面我就把有关的报道内容节录摘抄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