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抢亲(第3/4页)

“每年天狐族中都会举办点亲宴,将族中成年的未婚男女召集起来,卜算命批,再由长辈点亲。一旦婚事确定,便由长辈操持,拜月结亲。”

妙芜道:“那万一长辈选的人,自己不喜欢怎么办?”

谢荀道:“天狐不在乎喜不喜欢,只在乎二者命批合不合适。”

妙芜手捧下巴,闻言“啧”了一声:“这也太霸道了。便是命批合适,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强凑在一起,只能凑出一对怨侣来。”

这些天狐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妙芜觉得自己完全无法理解这些狐妖的脑回路。

谢荀望着楼下越聚越多的偃师木人,神色慎重,“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出这禁制的源头。”

妙芜想想自己似乎神魂出窍绕了一圈回来,这禁制就不攻自破了。

“难道这禁制是下在神魂上?”

谢荀沉思了一会,道:“即便是下在神魂上,也不可能每个人都似你这般离魂出窍,万一丢了魂找不回来,那便是九死一生。”

妙芜蹲了一会,觉得脚麻了,便改为席地而坐。

她扶了把沉重的头冠,点头道:“也是。”

谢荀看她坐姿松散,不知不觉也跟随她坐了下来。一坐下来,才发现楼高风大,石砌的地面极凉。

他记得段瑜说过,妙芜身体不好,最受不得寒气,想了一想,还是伸手把人抱过来,抱小孩子似的往腿上一放。

“嗯……嗯?!”

妙芜正在思考众人是何时中了禁制,忽然就觉得身子一轻,接着整个人就落到谢荀怀里。

谢荀垂下浓密的双睫,磕磕绊绊道:“地上……地上凉。”

妙芜觉得脑子里轰然一炸,也有点晕乎乎的,“好像是、是有一点。”

谢荀长手长脚,整个人圈住她,为她挡去从西面吹拂而来的冷风,摸了摸她的头发,终是忍不住拨开垂落在她耳畔的珠串,在她颊边落下轻轻一吻。

妙芜抬手捂住被亲的地方,一回头,看到谢荀唇上有点发白,似乎是沾上了敷面的粉,不由双眼一弯,轻笑出声。

谢荀不知她因何发笑,还以为她是笑自己情难自抑。这么一想,忽然间便恼羞成怒起来,抬手去捂她的嘴巴。

“不要笑了,不许笑!你再笑,把那些偃师木人都给引过来……”

妙芜一面躲他的手,一面牵起袖子,往他唇上擦去。

“我脸上擦了粉的,你不知道吗?干嘛乱亲?”

谢荀这会方才知晓她刚刚是笑什么。

他默不作声,任由妙芜把他唇上的粉都擦干净,过了会,才出声道:“我……忍不住。”

碧游观山上那一夜,像是开启了某种禁忌。

谢荀觉得妙芜给自己施了迷惑心智的咒术,他一见到她,就忍不住想同她亲近。

妙芜笑容益发灿烂,双手攀住他双肩,微微直起身,靠在他耳畔道:“我知道,因为……我也是呀。”

话音落时,侧过脸,也在他脸颊落下一吻,印出一枚小小的口脂印子。

谢荀万没料到她会这般,完全愣住了。半晌,整张脸涨得通红,简直与那口脂的颜色不分伯仲。

妙芜笑得前仰后合,声音压得很低。过了会,还是觉得在他脸上留个印子不太好,太招摇了,因此还是老老实实把那枚印子擦了。

她给谢荀擦脸,谢荀就盯着她看,过了会,脸色微沉道:“你以后不要这样了。”

妙芜问:“为什么?”

谢荀说别过脸,喉结上下滚动,声音有些沙哑:“你傻吗?”

这都不懂。

妙芜替他把脸擦干净,抬起眉眼问他:“到底怎么了?”

别扭怪又开始犯别扭了?唉,妙芜心里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像个劳心劳力的老母亲。

谢荀跟只蚌壳一样闭紧了嘴,不肯再多说半个字,妙芜想了想,以为他是不喜自己太过主动,只好道:“那我以后不亲你了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