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春迟(第4/4页)

“柳前辈,敢问您可识得一名唤作‘钿儿’的女子?”

不知道为什么,皇觉寺中夜窥怀慈梦境,梦境里那位名唤“钿儿”,始终未曾露面的女子一直叫妙芜耿耿于怀。

柳悦容微微怔了下,皱眉道:“钿儿?萧恨春当年有一名义妹,名唤萧钿儿,也是萧氏后人。”

妙芜又问:“这位钿儿姑娘后来怎么样了,您可知晓她的下落?”

柳悦容摇头道:“萧钿儿先天心智有缺,萧恨春为护她周全,一直将她深藏闺中,我只知其名,并未见过其人,更不知晓她的事情。”

妙芜略微有些失望,同柳悦容道过别后,便走出小竹轩。

此刻天色已经昏暗,谢荀站在廊庑的灯下等她,待她进了廊庑,便和她并肩而行,沉默地沿着游廊慢慢走。

他没有开口问她柳悦容到底和她说了什么,像是一早便知道即便问了,妙芜也不会说与他听。

又或者他心中其实知道柳悦容和妙芜说了什么。但他既然已经拿了罗刹的秘密来交换,自然不会再从妙芜身上去打听萧恨春的事情。

两人走到兰草芬芳处,妙芜慢慢伸手,先是试探性的抓了下谢荀的袖子,见他没有反抗,便隔着袖子握住他的手腕。

谢荀停下脚步,垂首,目光停留在衣袖上那几根纤细白皙的手指上。

少女微微仰首,平静道:“你是不是打算等治好了我的眼睛,再扶持我当上少主,就离开谢家?”

谢荀的身体微不可查地震动了下。

他用沉默回答了这个问题。

妙芜握紧他的手,双目灼灼地看向他:“如果我一定不让你走呢?”

谢荀转了转手腕,用力地把手抽出来。他大步向前行去,疾步如风,妙芜只能小跑着跟在他身边,两人像是赌气一样,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各自沉默地回到自己房中。

接下来众人又在柳悦容处住了两日,第三日,正准备启程赶回富春山家塾,忽然收到从姑苏传来的消息。

家主谢涟遇袭,伤重垂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