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2/3页)

不动声色帮小孩除去了弥留不散的阴气,手按在脖子处,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捏着:“我察觉出别墅内有怨气,这股怨气是否跟老板娘关还不好说,但人中邪以后看到的东西,绝不会存有善意,它们有自己的含义,要真踏进去,就是中了圈套,很难再活着出来了。”

“嗯……”小盐巴点了点头,当时自己被蛊惑,要不是铜铃声恰当好处地出现,估计要回不来了。

离死亡只差一步之遥呀。

白盼也察觉到了吧,不然铜铃不会及时出现,他也不会清醒。

怎么总给他拖后腿呀?小盐巴有点失落,怕眼前的银发美人嫌弃自己,后颈的手不轻不重按压传来的感觉又很舒服,两种情绪交替在一起,喉咙里不由自主像小猫般哼哼唧唧,哼哼两声便傻眼了。

他怎么会发出这种声音?

白盼已经笑了,猛地靠近,戏谑地打量他:“舒服吗?”

幽深的眸子一下撞进了他的眼帘。

这话问得实在有歧义,像白盼对他做了什么过于亲密的事,才导致他发出这么害臊的声音。

小盐巴又热又晕,胡言乱语道:“你你你……在帮我驱邪吗……”

“当然不是。”白盼微讶,眼底划过狡黠:“怕你受阴气影响,促进血液循环而已,没想到这里是你的敏感地带,下次——”

他停顿了几秒,缓缓着说:“我会注意的。”

话音刚落,小盐巴热气冒头顶,像蒸发了似地挪进被褥,靠着枕头不动了,他不想让白盼把手移开,又觉得这样太奇怪了,跟故意调戏他一样。

白盼按了一会,发现小孩一抖一抖,根本睡不着觉,便收了逗他玩的心思,在他耳边轻声哄道:“睡吧。”

“嗯。”回应他的是小盐巴如蚊子般的轻哼,可爱极了。

关了灯,屋里再次陷入黑暗。

……

小盐巴睡得晚,却很早起来了。

白盼身上有股淡淡沐浴乳的香味,把他都熏迷糊了,还梦见自己陷在大片向日葵里,向日葵有生命般裹着他,一点一点亲他的脖子。

小盐巴心情挺好,丝毫没受昨晚金笼的影响,抱着一堆换洗乐滋滋地拿去浴室搓了,里面有白盼的,是他偷偷混进去的,刚开始还有点忐忑,时不时回头往床上看,见当事人不像马上会醒的样子,便眼疾手快地放进盆里,一溜烟钻进浴室,前后不过十秒。

白盼嗜睡,九点才醒,换衣服正大光明,完全不需要偷看,无奈小孩心虚,垂头盯着毛毯猛瞧,等做完心理建设,早就换好了。

别墅里没有早餐,要到外面吃才行。

小盐巴和白盼下楼,楼梯光线不好,昏昏暗暗没什么光,台阶上坐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拿着笔,垂着头,奋笔疾书写着什么。

他就是程程吧。

小盐巴不免多瞅两眼。

这个年纪的皮肤普遍细腻光滑,小盐巴瞥了一眼,小男孩手臂的皮肤皱巴巴的,就像浮在海面的枯木,一扯就会裂开,难看得要命,他眼神有点木然,写答案的速度飞快,提起笔的瞬间,答案就出现脑中似的。

地上还摆了几本书,是高一的数学模拟卷,这么小的年纪做起高中作业来了,可见父母望子成才的心有多迫切。

从他身边走过,程程仿佛没有感觉到,良久,才木讷地抬起头,眼睛不看试卷,书写的动作却不停重复,像没有意识的机器人。

白盼也注意到了,蹙眉:“他——”

“程程!”老板娘尖锐的声音猛地盖过了白盼的,紧接着,又勾勒出慈祥和蔼的笑容,黄腊腊的牙齿露了出来,像一张狰狞的巨嘴张开了:“时间不早了,该去补课了。”

程程木然地起身,地上的练习卷也没捡,踩了过去,背上书包,直接就出门了。

小盐巴心里涌起止不住的怪异,老板娘半夜给程程做宵夜,应该很疼儿子才对,怎么让他一个人出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