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3/5页)

“我相信,你通常是对的。”我微笑着说。

“恐怕,这使得我有点儿自负。”马普尔小姐坦言道,“但我一直很想知道,如果有一天真碰上一桩大谜案,我是否还照样能解开。我是指,正确地破解。从逻辑上讲,应该是完全一样的。毕竟,一个可运转的小鱼雷模型和真正的鱼雷是一模一样的。”

“你的意思是,这完全是个相对性的问题,”我慢吞吞地说,“应该是——我承认从逻辑上讲是一样的,但我不知道是否果真如此。”

“肯定是一样的,”马普尔小姐说,“学校里所说的因素是相同的。有钱,有异性——呃——异性相吸——当然,还有怪异的举止——很多人都有点儿奇怪,不是吗?事实上,如果你进一步了解,就会发现大多数人都很奇怪。正常人有时会做出惊人之举,不正常的人有时却非常理智和普通。事实上,唯一的方法是将这个人和你认识或偶遇的其他人作比较。你会惊讶地发现,截然不同的类型少之又少。”

“你吓到我了,”我说,“我感觉自己被放在显微镜下面。”

“当然,我绝不会把这些话告诉梅尔切特上校——这个人太专横了,不是吗——还有可怜的斯莱克,怎么说呢,他像极了鞋店里的姑娘,一心想把漆皮鞋卖给你,因为店里有你的号码,却完全不理会你想要的是棕色的小牛皮。”

这段对斯莱克的描述妙极了。

“克莱蒙特先生,我相信,你对本案的了解绝不比斯莱克警督少。我想,如果我们可以合作……”

“我怀疑,”我说,“我想,我们每个人都暗自把自己想象成了歇洛克·福尔摩斯。”

接着,我把那天下午三位女士约见我的事告诉了她。我告诉她,安妮发现了一张脸部被砍烂的画像,告诉她克拉姆小姐在警察局的态度,还讲述了海多克医生鉴定了我拾到的那枚晶体。

“既然是我发现的,”我最后说,“我当然希望是重要的线索,但这也许与案件毫无关系。”

“最近,我从图书馆里借了很多美国的侦探故事来读,”马普尔小姐说,“希望对破案有所帮助。”

“书里有没有谈到苦味酸?”

“恐怕没有。不过,我记得读过一篇故事,说一个人中了苦味酸的毒,有人把羊毛脂当药膏涂在他身上。”

“可是这里没有人中毒,所以这也不成问题。”我说。

然后,我拿起我做的那个时间表,递给她。

“我试着尽可能清晰地概括本案的事实。”我说。

我的时间表

本月二十一日,星期四

上午12︰30—普罗瑟罗上校将约会时间从六点改为六点一刻。很可能一半的村民都听到了他说的话。

12︰45—有人最后看见手枪放在原来的地方。(但这一点比较可疑,因为阿彻太太先前说她记不清了。)

5︰30(大约)—上校和普罗瑟罗夫人乘车离开教堂旧翼去村里。

5︰30—有人从教堂旧翼的北门房冒充别人给我打来电话。

6︰15(或一两分钟前)—普罗瑟罗上校到达牧师寓所,被玛丽领进书房。

6︰20—普罗瑟罗太太沿后面那条小路走来,穿过花园,来到书房的窗前。未见到普罗瑟罗上校。

6︰29—电话从劳伦斯·雷丁的住所打到普赖斯·里德雷太太处(根据电话局的记录) 。

6︰30至6︰35—听见枪声。(假设电话时间准确。)劳伦斯·雷丁、安妮·普罗瑟罗和斯通博士的证词似乎说明时间要早一些,但普赖斯·里德雷太太也许说对了。

6︰45—劳伦斯·雷丁到达牧师寓所,发现尸体。

6︰48—我碰见劳伦斯·雷丁。

6︰49—我发现尸体。

6︰55—海多克验尸。

注:只有两个人没有6︰30到6︰35之间的不在现场证据。她们是克拉姆小姐和莱斯特朗兹太太。克拉姆小姐说她在古墓,但无法证实。不过把她排除在本案之外似乎是合情合理的,因为她似乎与此案毫无关联。六点过后,莱斯特朗兹太太离开海多克医生家去赴约。约会地点在哪儿?与何人约会?不太可能是和普罗瑟罗上校,因为他要和我会面。案发时,莱斯特朗兹太太确实在案发现场附近,但无法确定她会有何作案动机。上校之死无法使她从中获益,况且我也不接受警督关于敲诈的推论。莱斯特朗兹不是那种女人。再者,她也不可能拿走劳伦斯·雷丁的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