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名探登场(第3/7页)

“在这儿的服务台干活儿的那个年轻人,就是据称导演那场打家劫舍的戏并开枪打了自己的那个人。”

“您是说他涂改了一张支票?”

马普尔小姐点点头。

“是的。我带来了。”她从包里抽出支票,放在桌上,“这是连同我的其他东西今早从银行寄来的。您瞧,原来是七镑,他改成了十七。数字七前面加了一笔,七字后面又添了个十[3],还很巧妙地用一个小墨点把整个字弄模糊了。干得真精妙。我看是经过一定练习的。用的墨水是同一种,因为我实际上是在服务台写的支票。我认为他应该是惯犯了,您看呢?”

“这次他可挑错了人。”亨利爵士说。

马普尔小姐点头表示同意。

“没错,恐怕他不该在犯罪的道路上走得太远。他对我下手是个失误。忙得不亦乐乎的年轻新婚妇女,或者坠入情网的女孩子——这种人管它数目是多少,都会在支票上签字,而且不会仔细看存取款的记录。可对一个已经习惯精打细算的老太太下手——这就找错了对象。十七镑这样一笔数字我是绝不会签的。二十镑这样一个整数,是每月的固定费用。至于我的个人花销,我通常兑换七镑的现金——过去是五镑,可如今什么都涨了。”

“也许他使您想起了什么人?”亨利爵士提示性地问道,目光里带着狡黠的神色。

马普尔小姐朝他微笑着摇了摇头。

“你真调皮,亨利爵士。事实上的确是的。鱼店的弗雷德·泰勒。他总是在先令那一栏额外加上一。现在大家鱼都吃得不少,结果账单就变长了,很多人从不把数字自己加一遍。每次都会有额外十先令进入他的口袋,钱虽不多,可足够他买几条领带,并带杰西·斯普拉格——布店的那个女孩子——去看电影。揩点油,这就是这些年轻小伙子们想干的。对啦,我到这儿的头一周,我的账单上就出了差错。我给那小伙子指出来,他非常诚恳地道了歉,而且样子很内疚。可我当时心里就对自己说:‘你可有一双极具欺骗性的眼睛呢,年轻人。’而我指的,”马普尔小姐接着说道,“就是那种直视着你,一动不动的目光。”

科拉多克突然感到一阵钦佩。“活生生的吉姆·凯利。”他这样想着,记起不久前自己协助缉拿的一个臭名昭著的诈骗犯。

“鲁迪·谢尔兹是个不知餍足的角色,”赖德斯代尔说,“我们发现他在瑞士有前科。”

“我猜他在那儿待不下去了,然后就用伪造的证件到这里来了?”马普尔小姐问道。

“一点儿不错。”赖德斯代尔回答道。

“他常跟餐饮部的红头发女招待出去玩,”马普尔小姐说道,“幸运的是我看她芳心未动。她只不过喜欢有点‘与众不同’的人,他常给她买花儿和巧克力,而英国的小伙子不常这样做。她是否把知道的都告诉您了?”她突然转而向科拉多克发问,“还是并没有和盘托出?”

“我没有绝对把握。”科拉多克谨慎地说道。

“我想她还隐瞒着什么,”马普尔小姐说,“她看起来很担忧。今早给我错送了腌鱼而不是我要的鲱鱼,还忘了拿牛奶罐。通常她是个优秀的女招待。是的,她很担忧,怕自己必须得作证什么的。但我希望——”她蓝蓝的眼睛目光直爽,以一种纯粹女性的、维多利亚式的赞赏,打量着相貌英俊而富有男子气概的科拉多克警督,“您能说服她把知道的全说出来。”

科拉多克警督的脸红了,亨利爵士暗自发笑。

“这可能很重要,”马普尔小姐说,“他可能对她说了是谁。”

赖德斯代尔目瞪口呆地望着她。

“什么谁?”

“我没表达清楚,我的意思是谁让他干的。”

“这么说您认为是别人让他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