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2/4页)

夏氏第一次见晏奉骁发这么大的火,吓得跪在地上,不知所措,只知道喊冤枉。姜知竹被这一件件丑事搞得心力交瘁,短短几日人像老了十岁。她强打起精神,道:“老爷息怒,不如先问问老五怎么说。”

白惜容低声啜泣着:“夫人莫非不相信妾身?妾身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也知道什么是礼义廉耻。今日妾身和往常一样脱衣脱衣就寝,不料五少爷突然闯了进来,打晕了阻止他的婢女,然后、然后就……”

夏氏指着她破口大骂,“你这个贱人能懂什么廉耻!其岚读了这么多年书,又一向敬重老爷,如果不是你使计,他怎会做出这等事来!”

白惜容红着眼眶,楚楚可怜的模样哪个男人见了都会心疼,“五少爷清醒的时候自然不会做这等事,可他今夜分明是喝多了……”

夏氏气急败坏,“你——”

晏奉骁蓦地重锤桌案,“都给老子住口!来人,上家法!”

晏其岚是活活被痛醒的,晏奉骁下手毫不留情,每一鞭都是往死里抽,抽地啪啪作响。晏其岚被抽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边在地上打滚边喊娘。

夏氏在一旁看着,心如刀割,跪在晏奉骁脚边苦苦哀求,却被一脚踹开,头不慎碰到了桌角,当下就失去了意识。

晏奉骁目眦欲裂,面如火盆,狠狠抽了几十下,身形一晃,摇摇欲坠地退了数步,跌坐在太师椅上。

姜知竹大喊:“大夫!快请大夫!”

白惜容扑到晏奉骁身旁,颤声道:“骁郎,你别吓我……”

一夜的兵荒马乱之后,夏氏和晏奉骁相继病倒。满目疮痍,体无完肤的晏其岚则被送到了无人居住的后院,等候发落。

晏其岚到底是贵妾之子,姜知竹还是请了大夫给他医治。但是晏奉骁下手实在是狠,他伤得太重,只剩下了半条命,整日只能趴在床上,稍微动一下都疼得要命。

门被打开的时候,晏其岚习惯性地叫起来:“父亲!我是冤枉的!我要见父亲,让他来见我!”

来人缓步走到晏其岚跟前,挡住了外头的阳光,“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晏其岚艰难地抬起头:来人一袭白衣,容颜如春光一般耀眼,微微一笑,宛如天神——但在晏其岚眼中,此人就是一只披着美人皮的恶鬼。

“老七!”晏其岚咬牙切齿道,“你来这里做甚,是来看我笑话的吗!你给我滚,滚!”

晏未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极冷,“五哥,你真该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连路边的丧家犬都不如。”

“晏未岚,你少在那得瑟!我当日就该用鞭子抽死你!”晏其岚很恨道,“你等着,等我见到了父亲……”

晏未岚漠然道:“你见不到他了。”

晏其岚愣了愣,“你他娘的什么意思?!”

晏未岚弯唇一笑,“五哥,你该换药了,我来帮你罢。”

晏其岚顿时如临大敌,“你要作甚!你敢过来!”

晏未岚粗暴地把意图往角落里躲的晏其岚扯到跟前,不顾他的挣扎强行拆开他身上的布条,血淋淋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随后,他拿出一个黑色的陶瓷盅,打开盅盖,递至晏其岚眼下。

“五哥,你还记得这个小家伙吗?”

“这、这是……”晏其岚瞪大眼睛,身子抖若筛康,“不,你拿走!快拿走!”

晏未岚一手拿着陶瓷盅,一手抓住晏其岚的下巴,笑容明媚,“这是五哥当初送我的,现在就将它还给五哥了。”

……

晏未岚回到院子时,身上依旧纤尘不染。哑奴打好水给他净手,十九拿着一个信封走了过来,“少爷,这是虞府的迷糊送来的。”

晏未岚洗净手,用帕子擦干,接过信封拆开。

与其说这是封信,不如说是画。虞笙的画一如既往的简单明了,风格独特。在画上,小虞笙头戴写着“我要见未岚”的头巾,尝试从虞府的前门,后门,侧门,甚至翻墙出去,但都被姜画梅抓了回来。最后一幕里,姜画梅一手拎着不断扭动的虞笙,一手叉着腰,盛气凌人道:“你再敢跑去晏府,我就打断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