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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大路小学教职员工的主要任务是为即将到来的毕业典礼做准备并彩排。主角——六年级学生自不待言,就连配角——五年级学生也被关进礼堂,连日操练入场仪式、喊话方式,以及练习合唱《萤之光》和《念及吾师感其恩重》。

忍也忙得团团转。不管怎么说,这次是她教的第一批学生毕业,光凭这一点她就能豁出老命去。

此时她正在教工办公室找东西,却见教导主任中田从礼堂回来,开始收拾桌子准备下班了。毕业典礼的练习应该还没结束。

“主任,您身体不舒服吗?”忍上来搭话。

“啊,这倒不是。”中田伸手摸向自己的秃头,“等会儿我要参加一个葬礼。我以前教过的一个学生去世了。”

接着,中田用手捂着嘴角,又说:“这事不能说得太大声。听说我那个学生是被杀的,脑袋被砸了一下,遗弃在路边。真是太可怜了。”

“啊啊,是八尾的那件案子……”

忍不太看报纸,但对这类案件一向消息灵通。

“那个女孩原来是主任的学生啊。”

“今天早上的报纸不是写了身份已经查明了吗?我大吃了一惊,赶紧打电话过去,才知道是今天举行葬礼。那孩子为人老实,心地又善良,也不知道是谁干出了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中田皱着眉头,一副气愤难当的样子。

“是从几年级开始教起的?”

“从三年级到六年级都是我教的。毕业后也见过几次。她父亲离世时,我还去参加葬礼了,升高中时她也来问候过我。她学习向来一般,又要贴补家用,所以高中一毕业就去工作了。想不到竟然出了这样的事。”

中田连声叹息,离开办公室走远了。

这天下班,忍刚出办公室的门,就被人叫住了。回头一看,田中铁平正笑呵呵地朝她挥手。

“看你的样子,好像是有什么企图啊。”忍抱起胳膊,瞪着田中,“你是想在毕业前干一票坏事吧!”

“我才没这个打算呢。老师一点也不信任我。”

“信了你们,我还不玩完?”

“不要这么说啦。”田中两手插在裤兜里,走到忍跟前,抬起头看着她,“其实是有一件事想拜托老师。”

“没的谈。”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我不听。反正都是一些无聊的事。不是‘让我玩一整天垒球吧’,就是‘午餐能不能加点牛排’对吧!”

“我说老师,”田中嘟起了嘴,“我马上就要升初中了,干吗还要可怜兮兮地拿这种无聊的事来求你啊。”

“但肯定是差不多的事吧!”

“根本不是。其实,我是想请老师当侦探。”

“侦探?”忍的语气起了变化,“怎么回事?”

“唔,说来话长,老师你边走边听我说。”

走在回家的路上,田中讲述了朝仓町子——也就是奈奈的母亲——从楼上摔下来的事。町子的腿康复情况良好,但坠楼时的记忆还没有恢复。她只记得有一件事异常可怕,但又完全想不起来是什么。此外,照女儿奈奈的说法,町子绝非那种会从阳台上掉下去的笨女人。由此,田中和奈奈认为她是被人推下去的。

“所以,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了当时来过的巡警大叔,可他根本不搭理我。”

“哦,为什么?因为你是小孩子吗?”

“我觉得有这方面的因素。不过,据那位大叔说,奈奈家的房门是锁着的,钥匙又在家里,所以谁也不可能进进出出。”

“哦?那就是密室了。”

“巡警大叔也这么说。”

忍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厉害。她一直想会会密室案,哪怕只有一次也好。和新藤交往固然能见识到各种案子,但每一桩都稀松平常。

“所以我就求老师来了。希望老师开动脑筋,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个谜解开。知道凶手是谁的话就更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