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第2/3页)

南京布政司案子虽兹事体大,可有刘钦供词指认侵吞皇银的官员罪证,一时间司内涉案的官员各个风声鹤唳,相互推诿责任,想要摘清自己,韩暮瞧准这个时机,逐个瓦解官员的心防,令他们招认罪名,又有任道非和柳时明在旁帮衬,此案很快就水落石出了。

原来是当年圣上铸钱拨的二十万两白银,其中不翼而飞的五万白银被当年的右布政使侵吞几千两白银后,底下的官员各个效仿,多多少少都侵吞了些官银,原想着此事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无人能查出少了的官银,哪知……前布政司秦大人投了狱,圣上清点他罪名时,竟将此事牵连了出来。因此,此事才得以暴露在人前。

以往这些官员见圣上派来查案的人,都拿着司内的假账充数蒙混过关,圣上瞧不出纰漏也就不再查了,渐渐的他们也失了警惕,而这次他们听闻督办此案的是锦衣卫指挥使韩暮,便提起十二分精神,为了自保,联手将侵吞官银的一切证据全部销毁,想要再次蒙混过去,可他们千算万算竟没想到……他们中的一员:刘钦竟然主动将他们的罪证招供出来,于是这些平日养尊处优惯了的官员,还没经受锦衣卫的刑讯,没几日全部都昭了。

“这么说,过几日我们就可以回京城了?”青枝将在前厅听来的八卦一股脑的说给任道萱和倌倌听,任道萱闻言后,眸色一亮,追问道。

青枝不确定的点头:“不过这也要看韩大人的安排。”说完,转头看向斜倚在小榻上朝楼下张望的倌倌。

“小姐,您今晚不如问问韩大人,咱们什么时候回京城?”

“啊?”自前几日倌倌骂韩暮“无赖”后,她已有好几日没见过韩暮,每每找他时,他人皆不在。她也知他这几日日夜查案,有时并不在客栈,便不在问他行踪了。

以往他也曾数日不曾出现在她面前,她也没觉得什么,可不知怎的,这一次她竟挠心挠肺的想见他,甚至到了晚上闻到对面房间的开门声,她都会被惊醒,继而奔过去透过门缝瞧一眼看看他是否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可惜……每一次回来的都是王湛,而非他。

思念似颗毒瘤般在她心底生根发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长成参天大树,挤压着她小小的心房,令她无暇思考除却他以外的任何人和事,以致于……就连青枝说了甚么,她都没听清楚。

她最后窥一眼楼下川流不息的行人,没发现韩暮的身影,失落的移开眼,朝青枝笑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小姐得了相思病了。”青枝早发现她的异常,没好气的嗔怪倌倌。

倌倌杏面上倏然一烫,忙从窗边的小榻上起身,红着脸辩驳道:“我哪有。”

说罢,拎起桌上放着的杏花糕放入嘴里,轻轻吃着以掩饰尴尬,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我只是……啊,是屋内的桂花糕没了,我想问问他上次在那买的。”

青枝:“……”

任道萱:“……”

见完美诠释“做贼心虚”的小姐牛头不对马尾的对话,青枝只错愕了一瞬,就恢复如常,怕她脸皮薄便不再拿她取乐了。

倒是任道萱似乎嗅到了倌倌不同以往的气息,八卦的心死灰复燃,她瞪圆了一双明眸,极快的闪身坐在倌倌身侧,笑眯眯的问:“表姐,你是想吃表姐夫买的桂花糕,还是想见表姐夫?还是两者都有?”

倌倌被她的话绕来绕去的,一愣,脱口道:“谁要想他?”

话音方落,才后知后觉的知晓任道萱说了甚么,忙要解释,忽见任道萱朝后高呼一声,“姐夫来了?”

倌倌吓的霍然起身,忙朝任道萱身后瞧。

却见除了紧闭的房门之外,什么都没有。

任道萱见状,和青枝一同捂唇偷笑,活像只得逞的狐狸抓着了猎物,洋洋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