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九 章(第4/11页)

接着拳打脚踢,把那批打手像赶鸭子一样乱打出去,自己也趁机溜走了。

情况突变,吴天福吓呆了。但是他还不甘心于他的失败,他认为他在暗地里曾跟踪过三次,分明是七姨太住在里面,为什么忽然会变成另一个女的呢?

吴天福这个不知进退的人简直是飞蛾投火,他站在吴其祥旁边还想辩护。吴其样看到他,怒不可遏,一个巴掌死劲地刮在他的脸上。响亮的刮声,打醒了傻头傻脑,吴天福见势不妙,抱头鼠窜而去。

老头子边骂边走,也想趁机混出门外。

“不许动!”陈如骏大声吆喝。

老头子一晃,迎面又来一个闪光,闪得他眼花缭乱。他定神一看,只见对面站着一个穿西装的年轻人,手上拿着镁光照相机,正在对他拍照;更可恶的是这个人的背部倚在房门上,截断了他的出路。想不到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吴其祥怒从心生。纸老虎避实就虚。想在这个人身上发作雄威,企图扭转危局。他恶狠狠地瞪那个人一眼,切齿唾骂道:“他妈的,你是什么东西!”

“我是隔壁房间的旅客。”那人悠闲自得地回答。

“这关你鸟事!你有什么资格拍我的照片?你看错人啦,我吴某不是好惹的,不给你一点颜色看着,你就不知道我的厉害!”吴其祥骂着,便拉足嗓门,大声叫喊,“来人啦!来人啦!”

陈知骏抢近吴其样,一手揪住他的领口,一手照他的脸上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然后随手一推,推他个蹒跚,“砰”地一声,吴其样的后脑勺憧到墙上。这时他才看见对面衣架上挂着的少将军服,再看陈如骏,体格魁梧,他惊坏了。只听陈如骏悻悻怒骂:“你这狗东西,竟敢目无王法,半夜三更,率领一批土匪流氓,到我房间抢劫东西,调戏妇女。你这狗眼,也不看着我是什么人?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好,擒贼擒王,我不把你送到军法处,不按惩治土匪的条例枪毙你,我就不姓唐!你这无法无天的害人虫,留着有什么用,老子非揍死你不可!”陈如骏说罢,冲了过去,要想把吴其祥揍个痛快。

吴其祥吓得面青发冷汗,他瘫软在沙发旁龟缩一团,连称:“误会,误会!”

陈如骏不由分说地把他提起来,推倒在沙发上,正想动手揍他,这时隔壁那个旅客赶紧上前劝解,口称:“将军,请高抬贵手!这种人不值得跟他呕气,还是让他讲个明白,然后再揍他不迟。”

陈如骏还是不肯,正在争执的时候,唐太太走过来,温和地对如骏说:“振中,你不要和他呕气。这位先生说得不错,还是让他先说个明白,然后再处理好了。”

陈如骏听了唐太太的话,才勉强松了手,气呼呼地坐在沙发上,余怒未消地指着吴其祥:“好,你说!这到底怎么解释。老子先揍个痛快,然后再送到军法处枪毙你!”

这时,唐太太很客气地问隔壁房间的旅客说:“先生,贵姓?”

那个旅客,毕恭毕敬地连口应道:“敝人姓万,小名孝通,是上海申江晚报的记者兼编辑。”说着,从口袋里拿了一张名片送给唐太太。

唐大太边看边说;“啊,你原来也是浙江奉化人,你跟唐将军还是小同乡呢!”说完随手在睡衣口袋里也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万记者。

万孝通一看,连忙恭维道:久仰,久仰,唐将军原来是军事委员会军风纪少将组长。我的家兄万道元就在唐将军部下当中校组员,常念你们的好处。”

吴其样坐在沙发边,拉长耳朵,屏息静听。听他们一问一答,双方面的身份都明白了,这下子他更加恐慌了。

他想:完了,完了!一个是军风纪少将组长,来头非凡,又是天下第一县浙江奉化人,他不是皇亲,就是国戚;一个是《中江晚报》编辑兼记者,这个更吃不消。《申江晚报》是有名的“歹报”,专门揭发人们的家庭内部秘密。尤其是报导桃色新闻,更是他们的拿手好戏。他们舞文弄墨,加油添醋,把事件写得活灵活现,淋漓尽致,毫不关顾人家的面子和死活,够缺德的,因此有“歹报”之称。但是,它却拥有广泛的读者,销路极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