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单刀赴会莫蛮干(第2/5页)

一打电话,这过了半晌纪美凤才接电话,一张口就是:“哟,杨经理,您今天怎么有兴致给我打电话呀?”

“别,少跟我扯这些,问你手边有现金没,借我用一晚上,明早就还!”杨伟急切的直入主题。

“切……你这个把月也不打电话,来个电话就是要钱?没有!”那纪美凤本来还是有点惊喜的口气,一听杨伟借钱,这味道就变了。

“哎呀,姐姐呀!你别跟我置气啊,算我求你了啊!我真有急事,现在银行的取不出来,要不谁朝你张这口,多丢人呀!”杨伟低三下四的求饶道。

那边纪美凤咯咯笑着,杨伟求告了半天这纪美凤才吐口了:“差多少?”

“差五万!”

“那你过一个小时来取吧,我给凑凑,身边这现金不够!”纪美凤说了句。挂了电话。

……

一个小时多少小时后,杨伟从纪美凤家里拿着个厚厚的纸袋出来了,连光穿了个连襟宽松睡袍的纪美凤都没顾得上欣赏,弄着钱就跑,气得纪美凤白眼剜了他半天都没发觉。下了楼两个火急火燎地赶到了延庆路一家叫栖凤旅馆的地方,这里离客运中心不远,旅馆却是直接在一家民房的小三层楼里。从大街上到胡同里,乱糟糟的,两人好容易才辨认出了胡同口竖着的一块手写的大招牌上几个歪歪扭扭地大字:栖凤旅馆,住宿拾元!

来接洽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个子,引着两人进了旅馆的地下室。一进门差点把杨伟呛一下,地下室里烟雾缭绕地七八个人,开着一桌麻将,一桌扑克斗地主,七个人里头有四个是板寸头,两光头一个长发。典型的街痞流氓组合。

“钱带来了吗?”斗地主的一桌停了,一个塌鼻梁的中年男人问了句,这是两个光头其中的一个。

“人呢?”杨伟提着袋子,不卑不亢地问了句,仿佛就像平常谈话一般。

“哟,这不又来个愣货吧?这口气像要债的!”塌鼻梁的一看杨伟这毫不畏惧的架势,说了句。惹得几个打麻将的也笑起来了。那秦三河就够愣了,连收债的人都敢打,别来个比秦三河还愣的,那可有意思了。

“呵……各位,我也是受人之托来还钱,和这事没多大关系,这赎人还不跟买东西一样,总得让我先看看货吧!……钱嘛,我没钱来你们这儿干什么?”杨伟笑着说。自顾自地拉椅子坐在赌桌旁,啪地一声,把报纸包着了钱拍桌上。那意思很明白,大爷我不缺钱!

“小四毛,去把人带下来!”麻将桌上,唯一的一个留长发的说了句,看看杨伟,继续摸牌。这边桌上刚刚引杨伟进地下室的一位二十郎当的小个子应声出去了。

不用说,这长发就是带头的,杨伟再细看这人,一头长发随意披散着,下颌上一道伤疤很明显,鹰勾鼻子,眼窝有点陷,再看摸牌的指关节粗大分明,这心下一想,小四刚叫这人强哥,看样这是带头的,还是个练家子。那指关节粗大,有些地方充血,杨伟一看便看得出来,这是打沙袋方式不得当的后果。不过,街痞里头要有这号人,肯定是个硬茬!

麻将桌继续开着,这边斗地主的就散了,两人出去了,剩一个看着杨伟,这人的寸头根根直立,眼窝有点陷,杨伟闻见了这人身上淡淡的味道,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那种让人反胃的味道,这种味道只在一种人身上有:吸毒的!

“兄弟,那条道上的,怎么看着面熟呀?”这小板寸看着杨伟说话了。这人真有点面熟,就是想不起来。

“噢,不值一笑,兄弟我吃红肉的,入不得大家法眼啊!”杨伟自嘲地笑笑。

这话引得剩下的四五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为啥笑呢?这是凤城地道的黑话,比如公共汽车上的贼,职业名称是滚大轮;比如在设套骗钱的,职业称号是拉黑牛;放高利贷叫做放水、收高利贷叫做收和(南方叫收数)、卖小包磕药的叫小磨匠、入房盗窃的叫装修队,花样繁多,不过杨伟说这“吃红肉”却是个特殊行业,而且是新兴行业。在凤城意思是拉皮肉当鸨哥的意思。这话本来是背后给拉皮条的起的绰号,却不料杨伟这大大方方说了出来,可不让人笑破了肚子,这样说话就跟小姐当众说一句“我是卖B的”一个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