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2/4页)

贺原被呛得额头沁出细微薄汗,有点痛,嘴,喉咙,耳朵,喉管,或是胃,具体哪里痛说不上来。

这一股感觉,幽幽的,余韵格外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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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答匆匆赶到医院,找到裴颂时,他正在输液大厅里挂水,左手手腕,还有胳膊,擦伤了三处,都贴着白色的纱布,其它地方倒还好。

来前苏答在途中给他打包了一份晚餐,都是很清淡的东西,裴颂一看满袋子汤汤水水,露出苦笑:“我只是擦伤啊,妹妹,能咀嚼,牙没问题。”

生病了就要吃清淡的,苏答跟在蒋奉林身边长大,这个观念根深蒂固,轻易不动摇:“你在挂水呢,就得喝点汤补补。”

裴颂拗不过她,认命地单手用起餐来。苏答见他不方便,想帮忙,被裴颂拒绝:“可别,一个小擦伤而已,被你弄得像是我半身不遂了。”

苏答让他别瞎说,不过还是收回手。

裴颂吃着,随口问:“你从哪来的?”

苏答面上闪过犹豫,没立刻回答,过了会才说:“和一个认识的人在一块,接到你电话就过来了。”

“贺原?”裴颂试探地猜测。见她不说话,一脸了然,知道自己猜对了,又问,“他就是你的情伤对象?”

上次见面他就觉得他们之间气氛不对。

苏答否认:“别胡说。”

裴颂喝了口汤,慢条斯理地笑:“你还记得那次我们在萨拉广场么。”

那时他们散步聊天,在听到自由演奏家弹的某一首曲子时,苏答下意识就停住脚步。他告诉她说:“这首曲子有个别名,叫《情伤神曲》。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每个经过这里,听到这首曲子停下的人,心里都有一段情伤。”

她当然嗤之以鼻,死活不承认。

当下,裴颂又好奇地问:“你把他一个人扔下了?”

苏答不是很想聊这个话题。走前她放了通狠话,来的路上没觉得怎么,一心赶着探望伤患。这会儿坐在这,听裴颂说了这么几句,不知怎么忽然想到贺原,想到那张在她挣脱桎梏时一瞬间黯下来的脸。

敷衍地搪塞几句,苏答转移话题。裴颂见她不想聊,也没再继续说。

吊完水已是八点半,裴颂没什么大事,先送苏答回去,然后才回住所。第二天一早,半点伤患模样都没有,精神奕奕地问她打算什么时候约吃饭。

苏答正好没事,择日不如撞日,打电话给佟贝贝一问,她也闲着,索性当场定下。

约的是晚饭,裴颂提早过来,三点多就开车到楼下,接她去买食材。佟贝贝懒骨头一枚,根本不愿意动弹,收拾好,见他们已经出发去生鲜超市,乐得自在:“那正好,我直接去你房间,就不去超市了,省得跑两趟。”

还美其名曰:“给你们创造独处空间,贴心吧。”

苏答回她:“贴心个鬼。”

气得一个字都懒得多说,把房门密码发给她,收起手机不聊了。

裴颂推着车,苏答和他并肩,买了肉类,海鲜,最后是蔬菜。挑了几样叶子菜,正想看看水果,迎面走来两个人。

蒋诚铎推着推车,薛谭雅在他身旁,购物车里堆了些食材。后者眼里闪过一丝意外,很快扬起笑:“苏答?”

亲热的声音,听不出一丝芥蒂。苏答想到贺原给她的那份东西,此刻面对这张温柔大方的脸,眉头不动声色地轻挑,唇边勾起一点点,“薛姐姐。”

薛谭雅微微笑,怪她见外:“怎么这样叫,太生分了。”

苏答眼神扫过蒋诚铎,淡淡解释:“我一般不怎么叫哥,习惯了。”

不叫哥所以也就不叫嫂子,这个理由无比充分。

蒋诚铎握着推车把手,眼神在她身上停留稍许,移至她身旁的裴颂身上,暗暗沉了几分。下一秒,他开口:“这位是?怎么不介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