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妻子(第2/2页)

这时,我突然想对已经远去的妻子说,我们还是不要太在意。来自狭隘空间的骚扰,不应该只在狭隘空间里面对。我们的遭遇也许只是属于转型期的一种奇特生态,需要在更大的时空中开释和舒展。

我们早就约定,二十一世纪要有一种新的活法。但是,不管我们的名字最终失踪于何处,我们心中有关中华文明的宏大感受,却不会遗落。

在佩特拉山口我站了很久,看着远处的烟尘和云天,心中默念着一句告别时怎么也不敢说出口的话:妻子,但愿我们此生还能见面。

一九九九年十一月七日,约旦佩特拉,夜宿Silk Road旅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