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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毕竟是个开始。”

斯黛西站在楼梯平台上环顾四周,然后噘起嘴唇,把双手放在臀部。“那么,那台电脑在哪儿呢?这个女人又是谁呢?”

宝拉指了指储藏室的门,告诉了斯黛西一些关键信息。斯黛西在笔记本电脑前坐定之前,她已经讲完了。斯黛西在椅子里转过身,凝视着宝拉,皱起眉头。“你收留了一个青春期男孩?”

“什么?你想说把他收留在‘女同性恋者’的家中?”

“不,”她不耐烦地说,“你知道我不喜欢开这样的玩笑。我的意思是,你从未表现出对抚养孩子有任何兴趣。”

宝拉揉了揉疲惫的双眼,她想睡觉,而不是讨论是否具有母性本能。“该死的,我不是想抚养孩子。我只是收留了一个迷途少年,暂时的。而且,其实是埃莉诺在照顾他。看看我,我在这里,没有和托林待在沙发上,好吗?”

斯黛西转头看向屏幕,按下电源按钮。“很好,你得记住处理失踪案的最重要指导意见。如果存在疑点……”

“想想凶杀案这种可能性,我知道。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你能挪一挪,让我够到底下的抽屉吗?显然,所有纸面文件都在那里。”

斯黛西照做了,然而,基本上还是没有空间让宝拉在她身边蹲下来。宝拉打开抽屉,发现里面塞满文件夹、信封和散乱的纸张,快要溢出来了。“你最好把整个抽屉都带走,然后坐到楼梯平台上处理,”斯黛西低声抱怨道,已经全神贯注于在做的事情上,“有件事永远让我感到惊讶——怎么会有人不给自己的电脑设置密码呢?特别是你和一个青春期男孩同住的时候。你在听吗,宝拉?”

“不,没有。”宝拉费了一番力气,终于把抽屉从滑轨上取下来,走出房间。她带着抽屉径直来到贝芙的卧室,坐在凌乱的羽绒被边缘上。贝芙不像娜迪亚·韦尔科娃,没有洁癖,宝拉对自己的邋遢作风感觉稍好了些。她已经看够了生命意外消失后留下的混乱,清楚地知道人死后会留下些什么,但这并不足以让她改变自己选择的生活作风。

不过,贝芙对保管文件还是挺认真的。最上面的文件夹里是她和托林的出生证明,外加她的结婚证和离婚证。接下来的信封里装的是国家保险号码、社保卡号码、血型纪录和从托林婴儿时期就开始用的红色记录本。一个文件夹里是银行账单,另一个里面是信用卡账单。贝芙是那种每个月都严格保持收支平衡的人。

然后是护照。贝芙不管在哪里,肯定没有出国,至少没有以传统的方式出国。还有一份遗嘱,把所有东西都留给托林,并把他的监护权交给前夫。多封律师信,安排汤姆探视儿子的时间。一捆托林寄给贝芙的圣诞卡和生日卡。一个文件夹里装着托林的成绩报告单。最下面是一本破损的旧通讯录。

斯黛西出现在门廊上,挥舞着一个小小的银色盒子。“是贝芙硬盘的拷贝。没人知道我来过这里。今晚我会迅速查看一下,把她的电子邮件转发给你,我会尽快让你知道其他信息,”她瞥了手上纤细而精致的金表一眼,那玩意儿肯定值宝拉几个月的薪水,“我现在就赶回去,还有时间吃个餐后甜点。”

“祝你好运,”宝拉把所有东西都塞回抽屉里,除了通讯录,“谢谢你帮忙,斯黛西。已经很晚了。”

“我为你朋友的遭遇感到很遗憾,我会跟你保持联系的,”她半转过身准备离开,突然停住,“顺便问一句,你有总督察的消息吗?”

宝拉摇摇头。“一个字也没有。我都不知道她住在哪儿,正在做什么。”

“我希望她过段时间能回到布拉德菲尔德警局的大家庭里。”

“哈。你肯定是在开玩笑吧?上层领导不想要她了,她让官僚们看起来像一群无用的贱人。她递交了希望被调到西麦西亚的申请时,他们高兴得不得了。然而,她从未出现在西麦西亚,在出发前就已经辞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