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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我与一个证人谈了一会儿。有人失踪了。”宝拉查看了一下那堆类似反重力防护服的东西。菲丁已经拿走唯一的小号衣服。她勉强拿了一件中号的,开始笨拙地穿上它。

“这个活儿可不值我们付给你的工资。”菲丁的苏格兰口音就像蜂蜜般性感,而不是硬邦邦的、极具侵略性的那种。

“我碰巧认得那个报案的孩子,我曾见过他母亲。既然前台接待打算死守二十四小时的字面意思,我觉得让我处理会节约一点时间。”

菲丁在把拉链拉到娇小胸脯的中途停下。她皱起眉头,橄榄色的肌肤皱成一幅布满浅沟和山脊的浮雕地图。“那是因为他训练有素,遵守规则。规则必须落实到位,这样我们这些探员就不会把时间浪费在一时冲动在外留宿的人身上。”

宝拉把第二条腿塞进衣服里,烦恼地发现裤腿卷在了膝盖处。“我一直觉得,如果失踪者的离去让家里的老幼病残人群处于危险之中,我们就应该立刻采取行动。”根据小道消息,菲丁已经当了妈妈。她应该吃这套。

菲丁小声嘟囔道:“你已经很久没有经历工作中最棘手的部分了,麦金太尔。重案组把你给宠坏了,”她拉下脸来,“在一个理想的世界中,你的想法没错。然而,我们并不在一个理想的世界中。削减经费和裁员会让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她再次皱起眉头,棕色的眼睛凝视着宝拉,“我们并不是觉得失踪者没有尸体重要,但我们可以把这个失踪者留给其他警察去处理。我需要你待在这里,而不是跟在一个该死的白痴屁股后面,只因为她选择不待在自己应该待的地方,”在宝拉开口之前,菲丁举起一只手让她闭嘴,“我知道,那些选择背后的原因通常都糟得很,但我们不是社会工作者。”

宝拉很生气,但并没有后悔和那个男孩谈了。她转过脸去,拉上防护服的拉链。好吧,菲丁有她的道理,但这并不意味着宝拉得暂时停止她的人道主义行动。她会在业余时间调查贝芙的事情,背着菲丁。菲丁有某种强烈的存在感,占据了比身形所需多得多的空间。她把话题从自己所谓的错误中引开。“长官,那么我们到底来这里看什么?”

“在这几个月中,瘾君子断断续续地使用过其中一幢房子。周末的时候,他们会去参加谢菲尔德附近的一些音乐节。几个小时前,他们又回到这里,并在客厅中央发现了一具女尸,”她弯下腰穿上蓝色塑料鞋套,因此声音有些模糊不清,“我认为我们应该为此感到庆幸,他们打电话给我们,而不是吓得一溜烟跑掉了。”

“他们认识她吗?”

“他们说不认识。”

宝拉用防护服上的兜帽盖住头发,并戴上冰冷刺骨的蓝色丁腈手套。“考虑到他们打电话报案而没有一走了之,他们说的应该是实话。他们如果认识她,不太可能来报案。那些边缘人士倾向于不信任我们,认为我们会对他们有偏见,不会秉公执法。”

菲丁歪了歪头,表示承认他们说得没错。“说得好。行,我们开始行动。”她没有浪费时间为宝拉把着门,后者在弹簧门关上之前的几秒钟钻了出去。她们朝那幢房子进发时,菲丁回过头来,说道:“我本希望有一个更平静的开始,这样我们就能搞清楚我们之间应该如何配合。我发现这是你第一次以警长身份执行任务。”

“我在重案组做过总督察乔丹的跟班,长官。”宝拉立刻为自己辩解道。她可不会任人摆布,菲丁需要知道这点。菲丁还需要知道的是,她可以依靠宝拉。“我知道该如何辅佐你。”

菲丁的表情发生了变化,冷冰冰的评判消失了,变成了接受。“我为我的团队感到骄傲。我们可能没有你在重案组的那些专家,但是我们能做的不仅是分享调查结果。我听到了一些对你的赞扬,不要证明你的朋友们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