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一章 凭什么(第3/6页)

顿了顿,继续冷冷道:“至于禄叔口口声声的大业,也请自己去实现吧,恕我不能奉陪了!”

黄禄闻言,自诩看不出任何破绽的脸色终于一点点的皴裂开来,有了不忿与颓然之色。

适逢小杜子的声音自外面传进来:“干爹,孙钊到了。”

随即便见孙钊大步走了进来,见韩征与黄禄脸色都是难看至极,心里已明白了七八分,不敢多话,径自上前单膝跪下了。

韩征也不问他,再次看向黄禄冷冷道:“禄叔现下还想与我装糊涂,还想把我当傻子糊弄么?”

黄禄脸色白一阵青一阵的,忽然站了起来,吩咐孙钊道:“你先出去,叫你才进来!”

孙钊却没有依言出去,而是看向了韩征,见韩征冷冷一笑后,到底还是开了口:“你看本督做什么,莫不是终于想起本督才是你的主子了?出去!”

如蒙大赦,忙起身快速的退了出去。

黄禄这才单膝跪到了韩征面前,沉声道:“少主,我承认事情是我授意孙钊做的手脚,可我都是为了少主,绝没有半分私心啊!打一开始知道少主要留人在府里时,我可曾说过半个‘不’字儿?反倒替少主高兴,身边儿终于能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回去终于能随时都有热茶热饭了,反倒多劝着少主。及至之后少主让恭定县主拜了常太医为师,进了太医院,我是否一样没说过半个‘不’字儿?可谁知道……”

谁知道那位恭定县主竟是个万中无一的搅事儿精,什么事儿都能让她遇上,什么篓子都能捅出来,留下无穷的后患呢?

黄禄打小儿看着韩征长大,虽为着复仇和大业对他自来严厉到近乎苛责,当然,也随时都恪尽到了自己为人奴的本分,待韩征自来都恭敬有加。

却也是不乏真感情的,因为他对先太子便不只有忠心,还有先太子曾救过他的感恩之心,爱屋及乌之下,他对先太子仅剩的血脉自然也是忠心疼爱之心两者皆有。

所以一开始是真盼着他日子能舒坦些,也能有个女人嘘寒问暖,让多年外表风光内里苦的日子,好歹能得到那么几分慰藉。

甚至韩征要真幸了施清如,他一开始也是乐见其成的。

他家少主正是龙精虎猛的年纪,却只能一直憋着,也太委屈了,要是当初没有狗皇帝母子居心叵测,他家先主顺利登了基,如今他家少主不说是太子,至少也是亲王,想要多少女人就能有多少女人,何至于如此委屈自己?

且黄禄也怕韩征憋的时间长了,给憋坏了,将来不能生儿育女了,那他们这些年的忍辱负重和卧薪尝胆又算什么,岂非都白费了?

至于幸了后就暴露了,他倒不是很担心,活人的嘴巴管不住,死人的嘴巴却用不着担心。

却不想,他家少主竟对那女人动了真情,几次三番都因她而冲动行事,不但惹了不知多少的麻烦与敌人,惹得皇上心里亦种下了猜忌不豫的种子,此番更是差点儿因为她,连最致命的秘密都暴露了,——叫他如何还能留着那女人,留着害他家少主彻底暴露,多年的忍辱负重都毁于一旦不说,所有人也都要跟着身首异处,万劫不复么!

黄禄梗着脖子道:“我知道少主如今正是情热之际,肯定是不会允许我动恭定县主的,哪怕我劝少主几句,也定会被认为是在进离间的谗言,反惹少主生气,主奴离心。所以想来想去,惟有出此下策,却不料竟功亏一篑,但我不后悔,若再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还会是这么做。”

“如今少主既已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可藏着掖着了,正好趁机劝少主,切莫再儿女情长,务必要以大局为重了。不然先主与众位主子的冤屈岂非只能石沉大海,永无昭雪那一日,本该属于先主一脉的江山,也永无物归原主那一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