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捕头·下 人第二十三章 人言何所畏(第4/17页)

“我没空。”闵风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门板一关,随即一声锁舌卡住的声音传来。蒋熙元挑了挑眉毛,低声道:“你这个……”

“城西长宁坊鬼市,凤蘅,自己去问吧。”闵风在门外说道。院里夜虫竹梢声响依旧,闵风话音似乎还没落,气息却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故弄玄虚。”蒋熙元轻哼了一声,掂了掂手里的油纸包,打开一看,两个大肉包子还冒着热气儿。

“放在哪儿带进来的呢?”他一手一个拿着捏了捏,忍不住暗笑,“我太邪恶了……”

闵风离开蒋府回了宫,苏缜还在御书房没有歇息。安良在门口踱着步子,看见他来了赶忙迎了过来:“闵大人,您可来了,皇上刚还问呢。怎么样,问清楚了?”

闵风点了点头,越过安良走了进去。安良一跺脚,心说你就不能跟我念叨两句吗!随后也轻手轻脚地跟过去,站在门边一副安于职守的样子,耳朵却支了起来。

闵风进门单膝点地问了安,苏缜把手里的折子放下让他平身:“说吧。”

“是。”闵风立于龙书案下,微低着头道,“骚乱因月筱红一案而起,有人在茶楼传了两件事:一是府衙断案不清拖延不审,二是蒋大人任人唯亲,纵容豢养的小倌为祸。蒋大人当时不在府衙,听闻后便率蒋府亲兵驱散骚乱,兵丁出门前皆已卸去兵甲刀刃,蒋大人的解释是‘借人清道’,并非用兵。”

苏缜侧身靠在扶枕上,手里摩挲着那枚坠子,听完后动作一顿,转而握在了手心里,抬眼问闵风:“豢养小倌,说的可是夏初?”

“正是。”

“何故有这样的说法?”

“中伤无所谓理由,且夏公子太年轻。”闵风言简意赅地答道。

“是吗?”苏缜看了闵风片刻,勾唇淡淡一笑,声音有些清冷地道,“他动了蒋府亲兵,顶了禁军应做之事,倒还真是大公无私。借人清道……很会找说辞。”

苏缜与蒋熙元从小一起读书习武,一起长大,交情匪浅。可以说,没有人比蒋熙元更了解他,自然,恐怕也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蒋熙元。

蒋熙元与他本质上讲是同样的性子,只不过蒋熙元少了身份的负累,更加外放开朗,更易将自己的心迹表露而已,但这并不是说他就是个毛躁不虑后果之人。

他敢带着亲兵出府,肯定便也想过这样做的后果。既然想过却仍要做,必然有着非做不可的理由。

“蒋熙元可知道朕与夏初相识之事?”苏缜问闵风。

“微臣不清楚。但就微臣所见,应是不知情。”

不知情?苏缜握紧了手中的坠子沉吟片刻,面色渐冷,让闵风抬起头来回话。他看着闵风的表情,轻声缓言地问道:“那坊间传言可有印证?”

闵风看着苏缜,神色未动:“断无此事。蒋大人并非那等下作之人。”

苏缜静静地看着他,须臾,神色稍缓,这才端起茶浅浅地抿了一口。

蒋熙元擅动亲兵,他能揣测的无非这两种可能,一是蒋熙元知晓了他与夏初的交情,替他回护;二是真如传闻一般,他本身与夏初不清不楚。

相较而言,他更在意的反倒是第二种可能。毕竟夏初为他所珍视,他的退缩与放弃都是怕她会负上为人所不齿的身份,怕自己的喜欢会害了她。可如果他忍了这种种思念与煎熬之后,夏初却被蒋熙元所累,那他无论如何不能原谅。

既然都不是,他回头倒得好好地问一问缘故了。苏缜放下茶盏,浅浅地叹了口气:“夏初如何?你去看了吗?”

“骚乱中受了轻伤,无大碍。”

“伤在哪儿?”

“手臂。”

“如何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