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第三个惨剧(第4/6页)

“奶奶。”

佐和子将她胳膊按了下去。

“我的行动也许有点不够谨慎,但是我几乎得到了确凿的证据可以说明博士的夫人实际上并没有疯。这件事你也不信道吗?”

园枝受到电击般地上半身从床上坐了起来。她那布满皱纹的面庞虽然毫无生气,而她的双眼却发射出火一股的光芒。

“你给我出去,说这种话的人不要果在千鹤井家,我在死以前再也不想看到你的面孔。”

“我已经决定离开千鹤井家了。只是我和麟太郎先生还有一个约定。在后天下午一点钟揭露出这次事件的真正凶手。然后,我就离开这个家,永远不会回来了。”

我的这句话,使得佐和子比园枝更加谅愕,她那炯炯的双眼,紧紧地盯视着我。

“柳先生,你真的要走吗?可是你真的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吗?”

“差不多了,回头我要整理—下证据。贤吉君,你手里拿的什么?”

我发现贤吉手里拿着一张白色的纸条。

“是挂在这个门上的一张纸条。”

和昨天那纸条—样。这张纸条上用墨笔写着几个大字:

“第三个牺牲者”

佐和子和园枝也许不理解它的意义,可是看过昨天的挑战书,了解第二个悲剧的我,是能够理解这个挑战书的意义的。第三个牺牲者,不是佐和子,就是园枝。高木彬光是怎么说的——

我已经没有精神说话了,感到浑身都没有力气。我默默地离开屋子,来到院子里,站在发生第二个惨剧的断崖上边。

海风吹在疲倦的脸上,很是舒适。一望无际、静静起伏的东京湾的碧波,展现在眼前。安房北条的群山,在大海的背后描绘出柔和的曲线。

在夏日晚霞的上空高处.流动着的金黄色、红色、紫色的卷积云,告诉人们秋天已经来临。在海水的远处,连着缅甸、马来半岛和南方的群岛。这时我不禁想起战死在南方战场的几位有为的朋友。

他们中间没有一个是真心愿意死去和真心愿意杀人的人。他们是被一种超越个人力量以上的巨大力量驱赶到战场上去的。虚幻的努力,渺茫的希望,在严峻的现实面前,都变成了无所作为的影子般的梦幻。但是,他们的生与死,难道没有给人间留下任何遗产吗?

云彩在天空流动,又在天空中消失。我生活在缅甸拘留所的时候,看到空中的云朵,就怀念起故国的山河。我站在遣返汽船的甲板上,自然想到与那里的海水相连的东京湾。

我当时所怀念的山和海,现在就在我的眼前。然而,故国的人心,变化多么大呀!我们豁出生命进行数年的战争。竟然丝毫得不到故国人们的理解吗?

我的双眼,忽然注视到眼下二三米处的岩石。这里虽离昨夜发现尸体的地方还将相当一段距离;但我发现在岩石下边有一个空注射器。我顺着岩石下去将注射器捡了起来。注射器上装有针头,里边一点药品也没有。是谁扔在这经的。但是,这个空注射器和这次杀人事件有什么关系吗?

“柳先生。”

这时有入从背后叫我。是佐和子。她是跟在我后边来的。

“柳先生,你是要走吗?把我扔在这里……我的心情你不理解吗?”

她的两眼,充满昔怨恨之情。微风掠过她茂密的黑发,她那苗条的身体,象小香鱼般的娇艳。

我也想到必须解决一下我和她之间的问题,只是现在还为时尚早。

“我必须离开这个家庭。”

“你到哪里去呀?”

“还没有定。”

“你这个人,真不懂女人的心,简直是没有血也没有眼泪的木石。在这个家庭,哥哥是绝对的统治者。家里的人,没有一个敢违抗哥哥的。连爸爸和奶奶都怕哥哥,他的话都必须服从。我—直庇护着你,惹得哥哥非常不高兴。但是我却为此而高兴。要不是有我,你现在不知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