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大婚(第4/6页)

她把手里锦盒往前递了递,“我不能收您的东西,太贵重了。”

他听后发笑,“你们佟家什么没见识过,区区一把扇子就叫你惶恐了?”留神避开她的手,把盒子推了回去,“你留着,将来偶然见了,还能想起曾经有个人爱慕过你。”

颂银鼻子发酸,却不敢多说什么,欠身纳了个福,“谢王爷赏。王爷留步,我告辞了。”

他抿唇不语,看她却行退到门槛外,到底忍不住,冲口叫了她一声:“颂银,从头到尾,你喜欢过我没有?哪怕只一点儿。”

她仔细思量,其实不能说没有,头一眼见到他时,她的心狠狠绊过一下。后来他二回进她的值房,说了那么多掏心窝子的话,她不是铁石心肠。可惜后来被他亲手毁了,毕竟不是一路人,瞬间的动容并不代表什么,她仍旧坚持她的坚持,容实才是最适合她的。

既然不会有结果,就不要使人更惆怅。她摇摇头,“没有,一点儿都没有。”这话一说,顿时觉得拿人的手短,赶紧把匣子递回去,“这个还给您吧,我不要了。”

他额角一蹦跶,“你以为我送你礼,是为买你说喜欢过我的?”气呼呼挥手,“赶紧走,要不我真想掐死你了。”

她忙缩着脖子往回赶,回廊上遇见了孛儿只斤氏,一脸安然地端着个红漆盘过来。她退到一旁呵腰,她放缓步子打量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复往书斋去了。

她回身望,湖心那个人站在门前迎他的福晋,夫妇两个携手进了书斋,她忽然觉得踏实了,他也有人陪,总算不会寂寞。

容实在那头等着她,见她来了远远伸出手,她探过去牵住了,轻声说:“这位福晋也是个好人,不离不弃,真难得。”

容实说:“你别操心人家了,那主儿不过是不能从政,圈禁个一二十年的,在王府里受用着,又没关到羊房夹道去。等小皇上亲政,他也不成气候了,自然会放他出来的。人家这回可以心无旁骛生儿子了,魏福晋,就是当初的魏贵妃,已经有了身孕,人家就要当阿玛啦。”

颂银很惊讶,算算时候也对,晋位到现在有半年多了,真要怀,差不多了。

他们往家走,一路尽听见容实在嘀咕:“人家当阿玛,我也想当爹……”

颂银被他聒噪死了,“再忍两天吧,快成亲了,很快就能当爹了。”

“那你说我是不是有不足?”

她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你就是想试试,当我不知道?”

他一听红了脸,“我想试试……那也没错儿呀……”

她没办法,在他那嫣红饱满的唇上亲了亲,“一年都等下来了,还在乎这一朝一夕?”说完发现一双爪子落在了她的胸脯上,还恬不知耻地捏了两下。她气结,又觉得好笑,还是孩子心性儿,在她跟前只怕改不了了。

容实等洞房花烛,等得熬了一身油。没指望的时候干脆不思量,有了指望挠心挠肝,一日三秋。家里筹备得差不多了,转天新娘子就进门,外头张罗,他自己关在卧房里照镜子。脱光了衣裳看看后背,结实,宽肩窄腰颂银喜欢。薅了一把喃喃自语,“我容实也要娶媳妇儿啦……”

忽然看见一团黄黑相间的暗器纵身跃来,他知道是脸脸。还在奇怪它怎么在屋里,发现它目标不对,他下意识挡了下,一记猫抓落在他手背上,还有没挡住的地方,被它一个脚趾刮到,顿时涌出血来。

他几乎晕倒,低头看,最要紧的地方划伤了,伤口虽不深,也只有一两分长短,但对于明天就大婚的他来说是致命的。他慌忙忍痛找云南白药,撒上去了,不放心,撕了一根布条包裹。什么叫乐极生悲呢,这回算是体会到了。他愤然吼脸脸,“你这个孽障,枉我抚养你、栽培你,你就这么报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