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第2/6页)

“那是咪咪的腔调,没错,”我说,“你怎么对他说的?”

“我告诉他我不知道你们过去是不是‘还’混在一块儿,因为我压根儿不知道你跟她混过;我还提醒他你有好长一段时间没住在纽约了。”

诺拉问我:“你真是那样吗?”

我说:“别试想让麦克说瞎话。他对这一点又怎么说呢?”

“没说什么。他又问我乔根逊知不知道你和咪咪之间的事。我问他你跟咪咪怎么了。他怪我‘装蒜’——这是他的原话——所以我们没再谈下去。他对我跟你见面的次数也特感兴趣,而且问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问得相当具体。”

“挺好,”我说,“那我就有了很多不在犯罪现场的证据。”

一名服务员进来送早餐。我们便东拉西扯地闲谈,等他把餐桌摆好离开后,麦考利说:“你没有什么可害怕的。我会把魏南特交给警方。”他的话音颤颤悠悠,而且有点吞吞吐吐。

“你敢肯定那是他干的吗?”我问道,“我可不敢肯定。”

他简单地答道:“我知道。”他清清嗓子,“我没搞对的可能性即使有千分之一——这不会的——反正他也是个疯子,查尔斯。不应该轻易放过他。”

“这倒也可能对,”我说,“如果你知道——”

“我知道,”他重复道,“在他杀死她那天下午,我见到他了,可能是在他杀死她之后的半小时里,尽管当时我并不知情,并不知道她已经被害。我——嗯——我现在明白了。”

“你是在赫曼办公室里见到他了吗?”

“什么?”

“那天下午大约三点钟到四点钟之间,你应该是在第五十七号街一个叫赫曼的人的办公室里。至少警方是这么对我说的。”

“没错,”他说,“我的意思是说他们是那么认为的。其实真实情况是这样的:我当时在广场饭店没找到魏南特,也没得到他什么消息,就打电话给我的办公室,也打电话给朱丽娅,可是没得到什么更好的答复。我就不管他了,独自散步去赫曼办公室。他是一名采矿工程师,是我的一位雇主。我刚给他的公司草拟完一份章程,其中还有几处得作些小的改动。我走到第五十七号街时,忽然觉得有人在跟踪我——你理解那种感觉。我想不出为什么会有人跟踪我,可我毕竟是一名律师,心想这种事可能会发生的。反正我想把这事搞清楚,就从第五十七号街向东一直走到麦迪逊大道,可是仍然拿不准。我觉得我在广场饭店附近见到了一个瘦小的家伙,但是——看来弄清这事最快的办法就是乘出租车,我便叫了一辆,告诉司机朝东开去。交通非常拥挤,我没法弄清那个瘦个子或别人是否也叫了出租车在跟随我,于是我叫司机在第三大道向南转,由第五十六号街又向东转,到第二大道再向南转,这时我已经十分肯定有辆黄色出租车在跟踪我。我当然看不清那个瘦个子是不是在里面,因为两辆车没有靠得很近。到了下一个拐角的地方,红灯亮了,车停了下来,这时我看见了魏南特。他在第五十五号街上,正坐在—辆出租车里朝西去。当然我并不感到十分惊讶:我们离朱丽娅的住处只两个街区远,我理所当然地认为我方才给朱丽娅打电话时,她不想让我知道魏南特在她那里,而眼下他正去广场饭店跟我会面。魏南特一向不太守时。所以我就叫司机向西转,可是到了列克星敦大道——我那辆车距离他那辆车只有半个街区远——魏南特那辆车却向南转了。那不是去广场饭店的方向,甚至也不是去我的办公室那条路,所以我心想,去他的吧,又把注意力转回到跟踪我的那辆出租车——可它却没影了。随后我便去赫曼那里,一路上一直注意车后面,但再也没见到有人跟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