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第4/6页)

“他去干什么事?”我问道。

吉尔德停止咀嚼他刚咬的一口卷饼。“对,了解一下那事也没什么坏处,我会去问问。看来当时我们没什么可指责麦考利的,也就没细加追问,不过弄清谁有不在犯罪现场的证据,谁没有,倒也没什么坏处。”

我摇摇头,怪他当时没细加追问。“我也没有什么可指责麦考利的,可他毕竟是魏南特的律师,知道的情况大概比他讲的要多一些。”

“当然,这我明白。我料想人们雇用律师也正是为此吧。现在再说说那个姑娘:朱丽娅·沃尔夫可能根本就不是她的真名实姓,这一点我们现在还没查清,可我们发现了她不是你能指望魏南特把所有那些钱经她转手而感到放心的那种女人——我是说魏南特如果知道她的经历的话。”

“她有犯罪前科吗?”

他上下摆动着脑袋。“这炖肉的味儿真不赖!她在给魏南特打工之前几年,曾经在西边克利夫兰市被控以萝达·斯图尔特之名耍过美人计那种勒索圈套而给关押过六个月。”

“你估计魏南特知道那事吗?”

“闹不清。他要是知道,想必就不会放心让她经手那么多钱了,不过这事也难说。人家告诉我他挺迷恋她,要知道男人有时会多么糊涂。她还时不时跟谢普·莫瑞里那帮小伙子瞎混。”

“你真抓住莫瑞里什么把柄了吗?”

“不是在这件事情上,”他遗憾地说,“可我们要在别的几件事上叫他招供。”他那对浅黄眉毛稍稍皱拢一点。“我真希望知道究竟是什么事叫他到这儿来找你。那帮吸毒的家伙当然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可我真希望弄明白。”

“我知道的事都告诉你了。”

“这一点我倒并不怀疑,”他向我保证,接着转向诺拉,“我希望您不会认为我们对查尔斯先生太粗暴了吧,可您知道,非得——”诺拉微微一笑,说她完全明白,又给他倒杯咖啡。“谢谢您,太太。”

“吸毒的家伙是什么样儿啊?”她问道。

“鬼样儿。”

她望着我。“难道莫瑞里是个——”

“彻头彻尾是。”

“你干吗没早告诉我?”她抱怨道,“我什么也没看出来。”她离开桌前去接电话。

吉尔德问:“你准备控告莫瑞里冲你开枪吗?”

“除非你认为有这个必要。”

他摇摇头,尽管两眼现出有点好奇的神情,却用无所谓的声调说:“我们掌握的材料大概已经够他受一阵子了。”

“你方才谈起那个姑娘的事。”

“对,”他说,“我们发现她经常不在自己的住处过夜——有时一连两三个夜晚都不在家。也许那正是她跟魏南特会面的时候。这我也闹不清。莫瑞里说他已经有三个月没跟她见过面,这一点我们至今还挑不出什么漏洞。你对这事怎么个看法?”

“跟你一样,”我答道,“他俩自从魏南特走后只有三个月没见过面,这里面也许大有文章,也许没有。”这时诺拉走回来说哈里森·奎恩打来电话。我便去接,他告诉我已经代我卖出我给套牢的一些股票,并且说了卖价。我问道:“你有没有见到多萝西·魏南特?”

“从你们那里出来之后一直没见到过,可我今天下午会在帕尔玛俱乐部的鸡尾酒会上见到她。哦,我想起来了,她让我别告诉你。黄金买卖,你有兴趣吗,尼克?你要是不买,会后悔的。那帮西部狂人一等国会开会就会掀起一阵抬高价钱的浪潮,这一点是肯定的,即使他们没那个意思,大伙儿也都期望他们会那样干。就像上星期我跟你说的那样,外界已经传闻一笔操纵证券市场的联合基金正在——”

“好吧,”我说,就让他按每股十二块半的价钱代我购进一些杜姆矿产股票。

接着奎恩想起从报上看到了我被枪击的事。他闹不大清楚那是怎么回事,可我告诉他伤得不重,他也没太关心。“那我想你大概要有几天没法打乒乓球了吧,”他说,似乎真有点感到遗憾。“听我说,今天晚上你们有那场音乐厅开幕式的票,要是不去的话,我倒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