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赫斯珀里得斯的金苹果[1](第2/8页)

“但是没有那只博基亚金杯。就警方查明,是三个人一起作案,除了我刚提到的那两个人之外,还有一个爱尔兰人,叫帕特里克·卡西。这人是个经验老到的飞贼。据说实际上正是他实施的盗窃。杜布雷是这伙人的头脑,负责制订作案计划;瑞可维蒂负责开车接应,在下面等着从上面送下来的赃物。”

“那些赃物是不是被分成了三份?”

“很可能是这样。另外,追回来的几件物品都是其中最不值钱的。那些过于显眼的精品可能被匆匆偷运到国外去了。”

“那第三个人卡西怎么样了?一直没被缉拿归案吗?”

“以一种您想不到的方式。他已经不年轻了,肌肉比以前僵硬。两周以后,他从一栋楼房的五层摔了下来,当场毙命。”

“在什么地方?”

“巴黎。他企图盗窃百万富翁、银行家杜弗格里叶的寓所。”

“而那以后,那只金杯就再也没有露面吗?”

“没错。”

“它没有被拿出来出售吗?”

“我敢肯定没有。我可以说不只是警方,一些私家侦探也一直在搜寻它呢。”

“您付的钱怎么样了呢?”

“那位侯爵倒是个很讲规矩的人,主动提出把钱退还给我,因为那只金杯是在他家中失窃的。”

“可您没有接受?”

“是的。”

“为什么呢?”

“可以说是我想把这事掌握在自己手里。”

“您的意思是说:如果您接受了侯爵的退款,那只金杯如果被追回,就会是他的财产了;而反之,从法律上讲,它现在仍归您所有,对不对?”

“一点没错。”

“您这种立场的幕后考量是什么呢?”

埃梅里·鲍尔微微一笑,说道:“看得出来您赞同这个想法。嗯,波洛先生,其实很简单。当时我认为我知道金杯在谁手里。”

“很有意思。那个人是谁呢?”

“鲁本·罗森塔尔爵士。他不仅是一位收藏家同行,还跟我有私人恩怨。我和他曾经在好几笔生意上交手——总的算下来是我占了上风。我们俩的敌意在争夺这只金杯时达到了顶点,双方都下定决心要拥有它,这多少也和面子有点关系。我们各自指定的代理人在竞购中一直竞价。”

“您的代理人最终竞得了这件宝物?”

“不完全是。我预先还另雇了一个代理人——公开的身份是某个巴黎买家的代理人。您明白的,我们俩谁也不会向对方让步,宁愿让第三方买家得到那只金杯,事后可以再悄悄跟那个第三者接触,那就是另一种完全不同的局面了。”

“一个小花招。”

“没错。”

“这一手成功了。而随后鲁本爵士立刻发现自己被耍了?”

鲍尔微微一笑。

那是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波洛说道:“现在我明白当时的形势了。您认为鲁本爵士下定决心不被击败而故意安排了那起盗窃案,对吗?”

埃梅里举起一只手。

“哦,不,不!不能说得这么露骨。可以这么说……没过多久,鲁本爵士就买到了一只文艺复兴时期的金杯,来历不明。”

“警方想必已经通报了那只金杯的特征了吧?”

“这只金杯大概不会被公开展示。”

“您认为鲁本爵士只要明白自己拥有了它,就心满意足了,是吗?”

“是的。另外,如果我接受了侯爵的退款,之后鲁本爵士就可以跟他私下成交,这样那只金杯就合法地归他所有了。”

他稍作停顿,接着说道:“但是只要我保有合法的所有权,就仍有很多可能的手段把它收回。”

“您是说,”波洛直截了当地说道,“您可以让人把它从鲁本爵士那里再偷回来吗?”

“不是偷,波洛先生。我只是收回原本就属于我的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