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暗杀背后的暗算(第2/15页)

“还请白捕头示下。”

“下一站是顺德府,离保定府已经不远了。记住,到保定府之前,务必看死四周,严防死守,尤其是两侧的包厢,不可松懈半分,绝不能留下任何机会。”白孜墨捋着胡须,露出一脸自信,“荆棘鸟揭了赏金榜,就一定会动手。等保定府一过,离卢沟桥只剩下三百里路时,她就没有再拖耗下去的资本。那时候,我等再稍微松懈一下……”

贺捕头点点头,对付狡猾的敌人,欲擒故纵是个不错的选择。

“还有,铁良毕竟是朝中重臣,是老佛爷跟前的红人。在彰德府的时候,他险些出事,我不想他接下来再有什么事,否则我等担待不起,总捕头也要因此事而受牵连。”白孜墨说,“记住,我们不但要把鱼钓上来,还要保证鱼饵也完好无损!”

贺捕头颔首躬身,领命而去,将白孜墨的意思传达给其他御捕。

这时候,左包厢里传出了女人的吟笑声,一忽儿咯咯大笑,一忽儿低声嬉笑,看来那太医院医士和水姑娘正狎玩得不亦乐乎。白孜墨早就过了风流的年龄,甚至对男欢女爱产生了厌恶。他将一根竹签握在手中。那是一根竹钉子,刺客道最普通的暗器,是从铁良的右膝弯里拔下来的。白孜墨借助头顶煤油灯的光,仔细地端详这根平淡无奇的竹钉子,一边暗想,刺客道的人应该刺杀铁良才对,为什么要反过来救他性命呢?

小半个时辰过去后,左包厢里的莺声燕语渐渐歇止,火车上再没了动静,唯独车轮与铁轨撞击的铿嚓声有节奏地响着。夜很静,其他车厢里的乘客大都在熟睡,御捕门的人却仍旧打足精神值守。这一夜,在没有松懈反而愈发严密的看守下,二号车厢一直没事发生。

到了天色透亮时分,一声拉长的又尖又刺的摩擦声,惊醒了火车上的每一位乘客。

那是急刹车的声音!

火车的车轮与铁轨擦出四溅的火星,经过短时间内的紧急减速,最终刹停在一片荒莽峻岭之中。

车窗一扇接一扇地拉开,脑袋一颗接一颗地探出,所有人都想搞明白,前方到底出了什么事,火车竟刹得如此紧急!

只见十二三骑马,呼啸着一阵风,从车头方向飞驰而来。马上的骑者都穿着劲装,手里滴溜溜地挥舞丈余长的钩子索。四骑马朝车尾驰去,另外几骑马则沿火车均匀散布。

那四骑马奔到车尾,留下一骑看守,另外三骑上的骑者翻身下马,取下背上的砍刀捉在手里,凶神恶煞地闯进车厢里来。

乘客们以为是山匪劫车,吓得不敢动弹。本以为散财就能了事,岂料闯进来的三个骑者并没有索要钱财,而是揪住乘客一个个地照面。一个满脸横肉的骑者看一个人就叫一句:“妈的,不是!”另外两个骑者都铁青着脸,像和整列火车上的乘客都有深仇大恨似的。

搜完一节车厢,三位骑者又闯进下一节车厢继续搜,一节复一节,像是始终搜不到要找的人,直到搜完三号车厢,准备进入二号车厢时,终于被曹彬和另外一位次捕拦住了去路。

“让开!”当头的骑者一边嚣张地吼叫,一边使劲往里闯。

曹彬岂是吃素的茬,气势凌人地往那一站,像一座又高又大的山峰挡住了去路。

当头的骑者刷地抽出一截刀口,本意只是想吓唬一下曹彬。

可惜他选错了对象。

曹彬不由分说,胳膊肘就那么一伸一缩,亮刀的骑者就以一个难看的姿势倒在了地上,大刀也被夺了过去。曹彬不由分说挥刀就砍,第二个骑者试图举刀格挡,却被震得脱手,太阳穴随即挨了一刀背,赴了第一位骑者的后尘,以一个更难看的姿势长卧不起。剩下的一个骑者见情况不妙,奉行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原则,撒丫子就跑,边跑还边像市井流氓那样回头大叫:“你等着,你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