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火焰大鼓上的图案

在这里我必须特别说明这个关键性的房间。

那晚自贫重亮医生举行卜卦的房间,后来却变成密室命案的现场。

这个房间大慨十六坪大小,房门口面对着走廊,有两扇向左右拉开的桧木门,*的正上方有个和门口一样宽、有四扇玻璃窗的气窗,其中有两亩可以左右打开,不过大约只有五寸高,即使把玻璃拿掉,连一个人头都伸不进去。

房间正面则是一道墙,上面还有一扇相当大的窗户,窗户都是里外两层,靠外层的还装了百叶窗帘。

这个房间就是格英辅的工作室。他只要一有空,就会在这里作曲、演奏。因此,这个房间距离客厅以及其他房间都非常远,房间里还装了隔音设备,就算什么打斗、吵架声,家人也不容易听见。

那一晚,金田一耕助在菊江的带领下,踏进了这个房间。

天花板上垂下一片黑重的大布帘,房间被这一片布帘隔成两个空间,看不到布帘后面的景象。

布帘前面的空间约有八坪大小,天花板上挂着一盏紧急照明灯,在这样微弱的灯光下,椿、新宫、玉虫三个家族的成员围着大圆桌而坐。

大家表情凝重,一动也不动,默默无声,不过最让金田一耕助感兴趣的还是圆桌上的东西。

那是一个直径大约一尺半的大圆陶制浅盘,盘底铺着一层白细的沙,沙上面还有一个直径大约十公分左右的薄圆盘子,盘子上面又放着五根纤细的竹子。

这五根竹子以盘子为中心,呈放射状排列。此外,竹子比那个陶制盘子长十公分,而在薄盘和陶盘之间,又有五根高约三十公分的细竹,呈五角形状排列,作为支柱。

换句话讲,在装沙子的大陶盘上大约三十公分高的地方,有一个与它垂直装有五根细竹的薄盘,在薄盘的中间还有一个小洞眼,吊着一根长约三公分的金属锥子,这个雄子会沿着薄盘的底部和五根放射状竹子之间的道游走,在沙上写出一些文字。最特别的是,盘子、竹子和竹脚,都涂着鲜红色的油漆。

介绍了这些奇怪的道具,现在,让找来描述一下那晚参与卜卦的人。

主持人目贺医生坐在中间,而在他身后的布帘上,则挂着一幅画有中国仙人的水墨画。

据说这个汕人叫何仙,卜卦时目贺医生会把这个仙人请出来,问他一些问题。

目贺医生的左手边坐着秋子,右手边则坐了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金田一耕助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人正是当年贵族院的头头——玉虫公丸伯爵。

也许是受到战败的打击,玉虫伯爵已不再有当年的意气风发,只冷冷地扫了金田一耕助一眼。

玉虫伯爵虽有一般老人所没有的光滑肌肤,但他右脸靠近太阳穴处,却有一块明显的老人斑;此外,他把白色的胡须剃得非常短,穿着质地相当不错的和服,脖子上还系了一条黑领巾,看来是个很注重外表的人。

玉虫伯爵旁边则坐着新宫利彦,新宫利彦的旁边是一位大约四十岁的贵妇人,看起来是新宫利彦的太太。

新宫利彦的太太华子,和秋子是完全不同的类型,她的外表端庄大方,像是聪明又有教养的女人。

她的年龄应该和秋子差不多,看起来却比秋子老十岁左右。只见她一脸愁眉不展的样子,心中仿佛充满了对人生无常的倦怠感。

金田一耕助悄悄地在一旁观察她。

(像这样有气质的女人竟跟了那个庸俗、市侩的新宫利彦,真是美满婚姻的一大讽刺。)

在华子旁边的则是她的儿子一彦,一彦的旁边是三岛东太郎。

至于目贺医生的左手边是秋子,秋子的旁边是一个丑得令人难过的女人,想必她就是秋子陪嫁的女佣——信乃吧!

她的丑,真是笔墨难以形容;更要命的是,信乃倚老卖老的心态,让她忘了女人该有的羞怯、娇柔的特质。同时,她也好像忘了自己长得丑的事实,旁若无人、神色自若地坐在那里,让人不由地对她产生一种厌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