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3/7页)

“事实上,我最近的投资都很不走运。我冒了一些风险,但结果不是很理想,钱都差不多赔光了。但我很快就能重振旗鼓了,现在只需要一些本金而已。阿登斯联合公司的股票势头很好,你不觉得吗?”

恩特威斯尔先生没有表态。他此刻正在考虑,乔治会不会挪用客户的钱去做投机生意?若真如此,那他会面临刑事控诉的危险——

恩特威斯尔先生斟酌后,选择了一种最准确的表述,问道:

“葬礼第二天,我曾打电话到你公司,但你没在办公室。”

“是吗?他们没告诉我。事实上,得知那个好消息之后,我想我值得为此休一天假!”

“好消息?”

乔治的脸变得通红。

“哦,听我说,我指的不是理查德舅舅的死。不过得知自己有了一笔钱,总是一件值得兴奋的事,一定会想庆祝一下的。事实上,我那天去了哈斯特马场,赌中了两匹冠军。钱这东西和下雨一样,要么一滴都没有,要么瓢泼不止!只要你走运,做什么都走运!虽然只是小赢了五十英镑,但也是一笔钱啊。”

“哦,是的,”恩特威斯尔先生说,“多少都是钱。而且你姨妈科拉死后,你又可以多分一笔了。”

乔治看上去很不安。

“可怜的老姑娘,”他说,“看起来真是倒霉透顶了,不是吗?就在她正准备享受人生的时候。”

“但愿警察能早日抓到凶手。”恩特威斯尔先生说。

“我想他们肯定能。这些警察能干得很。他们会把附近的好事之徒全部抓起来,让他们一个一个交代案发时的行踪。”

“如果稍微耽搁一些时日,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恩特威斯尔先生冷笑一声,表示自己接下来说的是句玩笑话,“事发那天三点半,我正在哈查德书店。但如果警察十天后问我,我很怀疑自己能否记清楚。而你呢,乔治,你当时在哈斯特马场,假如一个月以后问你——你还能记得自己哪天去看的赛马吗?

“哦,我可以从葬礼想起——葬礼之后的那天。”

“的确——的确。而且你赌中了两匹赢家。这也能帮你记起来。人们很难忘记帮自己赢钱的马的名字,顺便问一句,是哪两匹来着?”

“我想想,是盖马尔克和弗罗格二世。没错,我一时半会儿的确忘不了它们。”

恩特威斯尔先生干笑一声,告辞了。

3

“见到你真高兴,当然,”罗莎蒙德的话中没有一丝热情,“但现在也太早了点儿。”

她重重地打了个哈欠。

“已经十一点了。”恩特威斯尔先生说。

她哈欠连连,略带歉意地说:

“我们昨天狂欢到深夜,喝了太多酒,迈克尔现在还是宿醉状态。”

正说着,迈克尔出现了,同样打着哈欠。他端着一杯黑咖啡,穿着一件帅气的睡袍,看上去有些憔悴,但很迷人——他的笑容也一如往常,极具魅力。罗莎蒙德身穿黑裙子,配一件脏兮兮的黄色套头衫,据恩特威斯尔先生推断,里面应该什么都没穿。

严苛的律师完全不赞成年轻的沙恩夫妇的生活方式。这套破旧的公寓位于切尔西某座建筑的一层——满地狼藉,地上都是酒瓶、酒杯和烟蒂,空气中弥漫着腐坏的气味,四处都是灰尘,杂乱不堪。

在这种消沉的环境里,罗莎蒙德和迈克尔的美丽容颜像两朵盛开的花。他们是一对漂亮的情侣,而且就恩特威斯尔先生看来,非常相爱。罗莎蒙德绝对深爱着迈克尔。

“亲爱的,”她说,“想不想来点儿香槟?来提提神,再向未来致敬。哦,恩特威斯尔先生,我们实在太幸运了,理查德舅舅留给我们那么多可爱的钱——”

恩特威斯尔先生注意到,迈克尔皱了皱眉,但罗莎蒙德仍陶醉地继续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