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砾 5-6(第2/3页)



  安慰人我并不擅长,尤其是安慰女生。关于她和那个莫醒醒足以惊天动地的绯闻,我一直是不信的。我还能不知道米砂?她喜欢那个叫路理的所谓王子,都快喜欢到生病了。我还偷看过她写给他的信,太文学,太抒情,搞得我差点没吐出来。我能猜到,她一定是因为那些莫须有的流言以及势在必得却不能得的失落下才同意了米诺凡让她转学的荒唐要求。

  米砂转学后,因为我们都住校,回家的时间也往往不同,所以见面的机会不多。暑假的时候与她天天在一起,我才发现她跟以前有很大的不同,话少了不说,还有了稀奇古怪的爱好,成了一个整天在厨房转悠的厨娘。关于过去,她一直缄口不提,我只能猜想她的伤到底是不是好了。现在她终于能开口说出莫醒醒这个名字,不就表明她从阴影里走出来了吗?

  怎么,鼓励一下也有错?伤脑筋。

  其实,如果米砂不打断我,我会告诉她,就在放假的前一天,莫醒醒把我拦在了学校外面的那条小路上。自从那件事情发生后,她休学了好长时间,再来学校的时候,她好像很怕我,从来都不敢正眼看我。但是那天她一手捏着她的成绩单,一手拿出一个小盒子勇敢地面对着我的眼睛说:“米砾,麻烦你把这个转交给米砂好吗?”

  “她在美国。”我说,“寄东西很贵。”

  很抱歉,我撒了谎。可前提条件是:这是米砂同学千叮咛万嘱咐要我撒的谎。

  她轻轻地“哦”了一声,脸上的表情很失望。然后,她把那个小盒子收了回去,细心地放进她的书包,对我说:“米砾,一直都没机会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别别别。”我赶紧说,“是我的错。”说完,我就转身大步地溜掉了。

  这是那件事情以后,我们第一次正式的对话。听起来,两个人都挺宽容的。不过我很不喜欢这样的对话,我宁愿莫醒醒面对着我什么也不说,我宁愿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从我的脑子里彻底被格式化,再也不会被任何人提起。

  所以,从某种角度来讲,我羡慕米砂。

  我希望转学的是我。

  但我心里相当地清楚,为了把我整进天中,米诺凡花了十万块钱。如果才一年我就转学,对于米诺凡这样不仅要里子更要面子的商人来讲,不只是失败,更是一种耻辱。

  米砾(6)

  我曾经吻过一个女孩。

  那是我的初吻。

  承认初吻是一件很可耻的事。或多或少让人觉得这是一个很磋的男人——17岁才有初吻。我还更蹉地把这件事贴在了我几乎不会有别人去的博客上,写了点狗屁不通的感想,算是留给自己的一个纪念。一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过客经过,只给我留了一句话:哥们,谈初夜好不好?

  OK,我老土,我闭嘴。

  可是关于那个吻,我还是念念不忘。这并不是因为它有多美好。而是因为,是它让我明白一个道理:放纵需要付出代价。即便是被动的放纵,也是如此。记得刚放暑假的时候,我看了一部韩国的片子,叫做《青春》。其中有一个片断,讲一个蛇蝎般的女的夺走了一个纯洁得跟白雪一样的处男的初吻。后来,那个女的跳楼了。我看到她跳楼那个情节的时候,差点被水呛得连小命都丢了。因为,那女生的眼神,实在是太像我曾经爱过的一个人。害的我一下子分不清电影和现实,掏出手机就拨那个熟悉的号码。

  “您拨的号码是空号。请查询后再拨。”

  奶奶的,我居然忘记,她好几个月前就已经从我的人生里退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