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14(第3/9页)

中情局局长把手一挥,没去理会国防部长的质问。“总统先生,我们能不能接着谈刚才的问题?‘杜贾’组织——”

“哈利迪部长说得没错,”拉瓦列还是不依不饶,“我们正在和‘杜贾’组织战斗,在如此关键的时刻怎么能让他们的重要嫌犯逃脱?事已至此,还请局长告诉我们中情局对杰森·伯恩都采取了哪些措施。”

“局长,拉瓦列先生的意见提得很好,”哈利迪油滑无比的得克萨斯口音简直像极了林登·约翰逊,“还有阿灵顿纪念大桥附近的爆炸。中情局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了那么大的丑,在最不能出问题的时候搞得我们颜面尽失,还助长了敌人的气焰。你们局里还死了一个人——”他打了个响指,“他叫什么来着?”

“蒂莫西·海特纳。”中情局局长替他说了出来。

“没错,海特纳,”国防部长接口时仿佛是要故意确认中情局局长的回应,“局长先生,恕我直言,假如我坐在你的位子上,肯定极为担心中情局的内部安全问题,绝不会像你这样若无其事。”

中情局局长等的就是这句话。他翻开了马丁·林德罗斯在“隧道”交给他的那份稍薄的档案:“事实上我们刚刚结束一次内部调查,内容就是部长先生你刚才提到的那些事,我们已经得出了无可置疑的结论。”他把档案的第一页纸从桌上甩过去,看着哈利迪谨慎地拿起了它。

“趁着国防部长先生看报告的时间,我把局里的调查结论向各位作个简单介绍。”中情局局长交叉起十指往前一倾身,就像是给学生讲课的教授,“我们发现中情局里有个内奸。此人是谁?就是蒂莫西·海特纳。是海特纳接到了莎拉雅·穆尔的电话,得知嫌疑犯马上要被带出拘留所。是蒂莫西·海特纳通知了嫌疑犯的同伙,从而帮助他成功逃脱。他本人可不太走运,恰好被一颗射向穆尔女士的子弹击中,就此丧命。”

中情局局长逐一看了看战情室中众人的脸,“正如我刚才所说,中情局的内部安全问题已得到了控制。现在我们能够把全部精力都集中到应该集中的地方:阻止‘杜贾’的行动,把该组织的成员绳之以法。”

他最后把眼光转到国防部长哈利迪的脸上,意味深长地停留了片刻。策动攻击的首脑就是此人,他可以确定,有人曾警告过他,说哈利迪和拉瓦列想插手历来由中情局控制的领域。因此他才故意捏造了许多关于自己的传言,过去的六个月间,在国会山参加会议的时候、在和同事与竞争对手共进午餐或晚餐的席间,他都颇为卖力地表演过:假装自己茫然失神、心情抑郁,或是突然间显得无所适从。老头子的目的是想造成一种假象——年事已高的他如今精力衰退,不再是当年的那个厉害角色;他要让别人以为自己终于变得脆弱不堪,无力再承受政治上的攻击。

结果正如他希望的那样,阴谋对付他的小集团终于从暗处跳了出来。然而有个情况却让他很担心:总统为什么没有阻止这场针对他的攻击?难道说他表演得太逼真了?难道说在阴谋集团的影响下,总统已确信他没有能力继续担当中情局局长的重任?

电话打来时恰好是半夜十二点过十二分。伯恩拿起听筒,有个男人的声音告诉他地址是距离酒店三个街区的一处街角。伯恩还有好几个钟头的时间作准备,他抓起大衣走出了酒店。

晚上的天气还比较舒服,几乎没什么风。时不时有丝丝浮云从将满的月亮前掠过。月色很美,洒下清辉的月亮在夜空中明晰无比,就好像是透过望远镜观察到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