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里德的字迹

站在赛克斯提亚的这座山峰的半山腰看日落是一种不一样的体验。

这点时间显然是不够某位吸血鬼尽兴的,只能说是浅尝辄止的一道甜点,或者说是安抚情绪的镇定剂。

但是在过程中,他没有像从前一样再遵循本能去咬她的颈侧吸血,而是恼怒地不断用獠牙蹭着那条日益变长的血线。

而钟虞则在急促呼吸间抬起手,先是穿过他金色的长发,然后落在他后颈安抚。

最终,一场情.事在激烈之中平息。

钟虞趴在窗边看着夕阳余晖,身后是枕着手臂散漫躺着的男人,他一只手一会勾住她发丝缠绕,一会去捏她腰间,或者用指腹勾勒她的肩胛骨。

当他们体温趋于一致之后,每当盖瑟和她有什么肢体接触,第一时间在她脑海中闪现的不再是“冰冷”的触感,而是一种蛰伏着的捕食者漫不经心拨弄猎物的感觉。

当然,多一些缠.绵的意味。

她抬起手去抓滑到自己肩侧的手,不出意料地被盖瑟反手一把握住,接着他起身贴近她后背,将下颌抵在她头顶。

“Celia.”他眯了眯眼,慢吞吞地喊她的名字。

她轻轻应声:“哥哥。”

他俯首,唇印在她颈侧跳动的动脉上,半晌沉沉地说:“没有人能阻止我如愿以偿。”

两道身影紧贴着靠在窗边。

忽然,门被叩响,外面是仆人恭敬的声音:“伯赫曼先生请您和伊凡小姐过去。”

……

沃伦坐在椅子上,闭着眼头往后靠着椅背。

在他左右两侧下首静静地坐着几个亲信,而阿尔莎和默里也在其中。

他手指叩着扶手椅的两侧,回想着盖瑟对自己说过的那些话。

盖瑟是他的亲生血脉,同时也是唯一的儿子,即便亲情淡薄,他也会从势力与血族王权的更迭去思考许多问题,同时,他对这个儿子的了解虽然不够深刻,但也足够他明白一些问题。

比如,扬言说要杀死弗莉达绝不只是说说而已——如果他一意孤行要他们结合为伴侣。弗莉达的家族是他的得力助手,势力也非常强盛,他不能使弗莉达枉死。

那么,等西莉亚·伊凡月圆之夜自己死去?

然而盖瑟会受到重创且会进入休眠,休眠的长短完全是由其心情而定,过去不是没有过血族经此打击后一睡不醒。

他忌惮着这样的后果——伯赫曼的势力不能衰亡,甚至需要在盖瑟的手中更加兴盛。

沃伦抬眼,状似无意地看了一眼阿尔莎。后者静静地站着,面无表情。

忽然,门口传来响动。

所有在场的血族都心照不宣地望了过去,看着两道身影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

两名血族,金发的高大男人穿着镶嵌宝石与金线的斗篷,但这些装饰品都无法与他的长发和眼瞳的颜色争辉。

像一尊冷冰冰的石膏像,任何人都无法与其精致媲美。

至于他身旁被他以极具占.有欲的姿态揽住的少女,少见地穿着血族人不会青睐的白色,眼瞳里的红色还不太深,非常剔透。

年轻的被转变者。所有血族都看了出来,他们心照不宣。

沃伦没有费心示意,仆人已经静静地设好了座位。

盖瑟瞥一眼沃伦右手边的位置,目光里浮现出一抹冷淡的嫌恶。

对于别人来说遥不可及的高位,对于他来说依然屈于人下——他有自己的领地,以后也会夺走沃伦所拥有的一切,那种至高无上的睥睨才是他想要的。

但……

想到准备好的戏码,盖瑟垂下眼,带着少女在位置上坐下。

“你来了。”沃伦慢慢开口。

盖瑟慢条斯理地颔首。

大厅之中落针可闻。

沃伦眯了眯眼,吩咐奴仆:“宴饮开始。”

话音落下,仆人们鱼贯而入,手中稳稳当当端着托盘,上面摆放着镶满宝石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