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好在现在的吴思思变了不少。

或者说, 她把自己的那些个固执、傻逼一股脑地藏起来,强迫自己变成了一个普通人。

沈寒山的脑子这会儿还没有完全缓过劲来,看着杨慎知走进电梯的背影, 站在原地跟个雕塑似的, 一点声音也没有。

吴思思偏头看他一眼,撑着大门的扶手轻声问:“还在看什么?”

沈寒山回过神来,轻咳一声,挠着头道:“没什么,那什么,杨慎知…看着老了不少哈。”

吴思思关上门,不经意地“嗯”了一声, 转身拿出鞋柜里的拖鞋,小声回答:“他今年应该也有三十七八了, 和年轻时候自然不一样,我们这几年其实也没什么联系。”

这话要放别人那儿,一准知道是在撇清关系呢。

但沈寒山不,他还特别善解人意, 穿上地上的拖鞋,一脸忧郁的往客厅走, 顺手拿起茶几上的苹果, 咬了一口感叹起来:“人到中年闹离婚, 不是出轨就是痿。”

吴思思手上的动作微微一停,看着手里的钥匙,平静地问:“你不为岳清遗憾?”

沈寒山“哈?”了一声问:“为岳清遗憾?为什么, 她自己找的男人,要离婚能怪得了谁。”

吴思思歪着脑袋问:“你以前不是喜欢她么。”

沈寒山这下是真的被惊着了,眼睛鼓得跟金鱼似的,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扯着嘴角的肌肉喊:“吴主任,我早说过,平时不靠谱的小说得少看。岳清比我大了多少,起码七八岁吧,我他妈是缺爱啊还是恋母啊喜欢她。”

这下惊讶的人轮到吴思思了,站在原地,毫不掩饰自己的诧异,喃喃地问:“你…你不喜欢她?你从来没有喜欢过她?”

沈寒山就算脑子再不好使,这会儿也闻出味儿来了。

半眯起眼睛,一脸严肃地问:“你当年,别不是以为我一直喜欢的人是岳清吧?”

吴思思咬着嘴唇,低着脑袋轻轻点了点头。

沈寒山一瞬间只觉眼前一黑,就像无数毛/主席相从天而降,这个喊着“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那个喊着“生的伟大,死的光荣”。

坐在原地捂着眼睛,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

吴思思大抵也知道了自己的误会,心里挺难受的,刚想抬头再说些什么。

沈寒山那头已经重新举起手,默默拒绝了她接下来的话。

故作轻松地抹一把脸,很是深沉地告诉她:“所以说理想主义害死人啊。我总算是知道了,暗恋不可怕,谁蠢谁尴尬,当年的事儿,只能怪老子自己蠢。”

吴思思见他一个人把当年的事担下来,心里也不知怎么的,原本那些忧郁啊伤感啊的小情绪一下就被冲淡了。

只能转身走进厨房,低头洗桃子。

她知道沈寒山以前就特别喜欢吃桃子,同时,她也需要自己一个人安静会儿,消化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

哪知道沈寒山这厮抗击打能力特别强。

刚才还是蔫头蔫脑的人呢,这会儿就满血复活了,走进厨房,直接站在吴思思身后,把人往怀里一捞,低着脑袋说:“但老子现在还是特别难受,需要吴主任的安慰。”

吴思思被他一抱,身体忍不住微微一僵。

听见他的话,又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抓了一小块切好的桃子递过去。

沈寒山也不把自己当外人,直接一口吃进嘴里,动作行云流水,完了还舔舔吴思思的手指,臭不要脸地加上一句:“用牙签用牙签,不然我一个没忍住,把你手指一起嗦进去不得了。”

吴思思被他说得脸上一红,想到以前两人做事时开过的玩笑,低着脑袋轻声嘟囔:“你怎么还这么不正经啊。”

沈寒山这都多少年没听过她这小动静了啊。

直接把脸往她脖子边上一埋,吸了两口她身上的香气,毫不掩饰地说:“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