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好多的礼物。(第4/4页)

其实,我更多的是在难过,原来哪怕我站成一棵树,对他不离不弃的等待,却始终错过就是错过,结局离索就是离索。

我维持着这个姿势,久久没有起身,身后有人叫我的名字,是陆轻舟惯有的语调。我没有理,我怕见他,我此刻怕见任何人,他们都会窥探到我最深的脆弱。我感觉眼睛出了很多汗,并且抑制不住地朝着地面的方向,直直坠落下去,形成几个椭圆形,混合着地面的灰尘,晕开。

最终,我支撑不了地蹲在地上,脑子里想起的,是之前卫优澜在电话里说的那些字句。

她说夏平安,许灼会去坐牢,是因为你。

卫优澜没有很仔细的去重复发生的那些,我不知道的事,甚至刻意留白。而我也清楚,她不说,我问了也没用。可我就是那么相信,她说的是真话。

陆轻舟就这么看着我莫名其妙的行为,却始终没有走近,似乎要静默成一幅恬静的山水画,而我也在画中。

就在往事的碎片,如锋利镰刀般在切割我皮肤的时刻,我听见一个明快的女声很清脆地叫了句。

许灼!

我抬眼,仰望的姿态,看向站在我不远处,与我面对面的人。

眼前的男孩子,舍弃了曾经引以为傲的短碎流海,理了很利落的短寸,皮肤比记忆里的人更黑了许多,高高的,瘦瘦的,好像光是我的力量就能将之推倒。他没有一如既往的对我微笑,所以我看不出他究底改变了多少,我只能确定唯一没变的,是依旧那么爱穿衬衣,我钟爱的白色。像最初我们的相逢,他站在校门口,因为我的一字一句笑得肩膀抖动,衬衣一角随着他的动作儿翩翩起舞。

他右手提着垃圾袋,左手被一个短发的女孩子挽在胳膊里,两人并肩停留下来。我就这么狼狈的蹲在地上仰望着他,仿佛仰望一个我永远不能与之并行的天神,我甚至屏息静气,不敢有丝毫的惊扰。

许灼没有再走一步,夏日的阳光在头顶编织,我能清晰的看见他胸膛在微微起伏,一下一下,节奏缓慢,似一个婴儿正在安眠。我的心也跟着它一下一下的平静下来,消磨掉我之前的之前的燥豫。我们就这样两两相望,仿若一个梦境般虚无。

陆轻舟终于有所动作,他几步上前来,单手将我从地上拉起,力度传达到皮下骨头,疼,我却觉得无所谓。他拉着我往车的方向走,我没有反抗,一路走,一路盯着许灼不转眼。

他也看着我,我们如同电影里的慢镜头,在做一场无声的告别。我不知道他的眼神里意味着什么,但我知道我并不是在告别,我只是从心底松了一口气,决心要以正常的姿态和平稳的情绪出现在他面前,我想要告诉他的是。

许灼,我们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