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g一队的几个人是被余乐开车运回基地的。

郁晏睡了半天才悠悠转醒。

刚一睁开眼,本能的喊了一声:“洛洛!”

随即,看看空荡荡的房间,他又紧紧闭上了嘴。

他昨天喝多了,偏偏发生的事他还记得。

最后他仗着酒劲,扯住丁洛的手,死皮赖脸的问人家喜不喜欢他。

丁洛好像不喜欢他了。

郁晏揉了揉眉心,坐直身子,安静的蜷了一会儿。

然后他掀开被子下了床,顶着乱蓬蓬的头发进了卫生间。

热水顺着肌肉纹理飞快的流下去,冲洗掉残余的酒气和醉意。

他的前胸靠近肋骨的地方,有两道浅浅的伤疤。

那是以前在职高的时候,被人划的。

职高那种地方,哪怕你不惹事,事也会找到你身上来。

郁晏不是打不过,更不是怕死,但他不舍得用自己的手,那双需要打电竞的手。

唯一一个让他全然不顾后果保护的人,就是丁洛。

至少在他心里,丁洛比他的双手还要重要。

有这个认知的时候,是在十七岁。

五年了,他没变过。

眼前水雾升腾,朦朦胧胧,郁晏烦躁的抹了一把脸。

这还是他第一次感觉到,有某件事情超出了他的控制范围。

也是第一次明白,有时候分开与否和爱与不爱,没有什么必然联系。

两个没有血缘的人的关系其实很脆弱,可以有太多意外,无可奈何,矛盾冲突让这段关系结束。

不,哪怕有血缘关系,也很脆弱,至少他是这样。

郁晏微微张开嘴,热水流到他的口中,在苦涩的口腔中激荡。

然后再毫不留情的吐出去,他努力在热水中睁开眼,看着远处覆上一层水雾的镜子,里面映出他模糊朦胧的身影。

郁晏虽然出身不好,但是骨子里带着狂妄,骄傲,特立独行。

他很聪明,很有天赋,什么都可以做到最好,甚至不用费太大力气。

他善于掌控一切,习惯别人听他的指挥。

这些年,只有丁洛是个意外。

她热热烈烈的闯进他的生活,蛮横的在他的心里占据一席之地。

这种感觉很奇怪,郁晏曾经以为他根本就不会喜欢上任何人。

毕竟他从小经历最多的,就是背叛。

但丁洛不会背叛他,是他把她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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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洛坐着高铁重新回到帝都,地铁二号线转五号线再转十五号线,在t大东门下车。

重新看到熟悉的景色,她觉得这一个月仿佛一场梦一样。

她好像从来都没离开过这里,从来没去过魔都,从来没见到郁晏。

但还是有什么不一样了。

她拎着箱子,一路走到宿舍楼,刷了门卡,又吭哧吭哧把箱子提到三楼。

用钥匙打开门的一瞬间,宿舍里的声音一下子消失了。

两个室友仿佛不认识似的盯着她看。

丁洛自顾自扯着箱子走到自己的床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着被室友东西占满的桌面,面无表情。

其中一个室友小声道:“不知道你今天回来,我一会儿把东西收拾一下。”

另一个道:“对了丁洛,还好你回来了,《近代实验》这两天就考试了,你都没复习吧。”

丁洛扯了张湿巾,一边擦脸一边漫不经心道:“不止没复习,压根儿就没上课。”

室友眨眨眼,抿唇一笑:“那你惨了,这两天大家都放下毕设开始复习了,你虽然保研了,别到时候挂科把保研名额给丢了。”

丁洛脱口而出:“我还会挂科吗?这么简单的课不是随便考一考就九十多分了?”

刚说出来的时候,她自己都挺惊讶的。

她以前不是这么张扬的人。

别人都传她骄傲自负,特立独行,那是因为她们不认识郁晏。

见识过郁晏那种人,才知道这么多年把这两个词用在她身上,有多屈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