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大寒(02)(第3/4页)

她辩解道:“那你不爱我吗?如果爱我,就不应当在意这种小事。爱需要坦诚。”

他说:“你所谓坦诚的边界,是否过分外延?我爱你,就一定要将和朋友、家人、同事、病人交流的细节全部都曝光在你面前?那么原谅我或许无法做到。你似乎在用你前男友的错对我进行道德绑架,你使我感到很难堪。”

这是温岭远对她说过的最重的话,她才意识这不仅仅是偷看手机的小事,而是观念碰撞。自己触及到了温岭远的原则。

最后,他还是原谅她,并且对她说:“我发誓对你绝对忠诚,但同样,你也要发誓对我绝对信任。”

那时候,她是答应过的。

此时,薄薄一层光线霜雪一样落在温岭远肩头。他揉了一下眉心,仿佛在叹气,“你让我觉得,所谓的承诺没有任何约束效力。”

“我没有……我只是……”钟映无法说,宁樨使她感到威胁。可那个女孩才十七岁,这种指控,难道不是对温岭远的一种羞辱吗?

钟映走过去,将他抱住,把头抵在他胸口,哽咽着声音道歉。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温岭远对她的好无可指摘,他总叫她对自己要自信一些,也要对他自信一些。他在身体力行践行他的承诺。

是她自己,那块心病总是好不了。

“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温岭远低声问。

“不会有下一次了。”

过了好久,温岭远才伸出手回抱她。目光略过她的头顶,看见散落在梳妆台上的珠子。那串手链,是他送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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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映的父母,对温岭远十分满意,尤其在经历过摇滚歌手之后。

钟映和摇滚歌手的事情,在当时闹得有些大,差一点上社会新闻。

他们本来只是希望女儿再找的人,普普通通踏踏实实就好,温岭远的出现远远超过预期。无论是样貌、性格、事业和家世,温岭远都是放眼南城难以挑出第二个的人选。

所以,即便希望早点办过婚礼使这桩良缘尘埃落地,他们也不敢催,生怕急吼吼将人吓跑。

这顿饭,主要就是聊婚礼安排。

钟映说出两人的计划:上半年拍摄婚纱照,下半年的10月2日,也就是他们恋爱三周年的那一天去领证,然后明年三月,去塔希提岛办婚礼。

温岭远的母亲问:“今年你还要筹备珠宝工作室,忙得过来?”

钟映笑说:“有朋友帮忙,不只我一个人。现在还在选址,也想请您帮忙建议一下。”

温母笑说:“我不懂怎么挑选商铺,这事儿还是问阿远大哥吧,他比较有经验。”

温母其实不大愿意接这一茬,钟映的用意很明显,看似寻求建议,实则是在同她拉近乎。

温岭远的父母感情破裂之后,各自生活安排得有姿有色,几乎没有闲心操心儿女的事。对于温岭远要选什么的人结婚,也不过就看看家世,看看教育背景,再看看样貌,差不多就行。性格好不好都无所谓,又不会成日住在一起。

对温母而言,两家见面,商量婚事,礼数做到就算是仁至义尽了。不用讨好她,没必要。再说一个珠宝工作室能赚几个钱,不如跟着温岭远一起打点青杏堂。

当然,这个话温母不会说的,不然就会有一顶封建思想的大帽子扣下来。

一起吃饭的还有温岭远的哥哥,温济深一家。

温济深有两个小孩,大的是男孩,叫温南川,今年十五岁;小的是女孩,叫温北歌,十二岁,刚上初中。

他们都读南城外国语中学,课业繁重。也只有在这种场合,温岭远才会见到这两个侄辈。

虽然不常见面,但温南川很喜欢和温岭远这个叔叔一块儿玩。他信任温岭远,好多秘密都只跟他说。

趁着酒酣饭足,大人各聊各的话题,温南川溜到温岭远身旁,悄悄地说:“小叔小叔,拜托你一件事儿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