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03(第3/3页)

凶手、动机、作案的手法,一切都还未解开。特别是弄不清凶手出入白鹭庄的方法,这是延误推理的主要原因。

然后是你的案子……

这个案子的特点也是作案手法不明,因为这点没有解开,现在连你是自杀还是他杀都无法判定,而且还要确认“比赛有假”与你的死有没有关系。

“你倒是说点什么呀……”加贺对着墓碑喃喃地说着。波香一定知道什么,但现在,她显然不会回答加贺任何问题了。

“下次来的时候就是疑团解开的时候,真希望如此。”

加贺把桶里剩余的水一口气全洒了上去。

回到家还不到七点,外面已经很暗了,但玄关的灯依旧没有打开。他和往常一样摸黑进了屋里,打开日光灯。矮脚桌上和以前一样放着一张纸条。跟往常不一样的是,那张纸上的字很多。

局里让我回去一趟,可能在那儿留宿。

字条的开头这样写道。

什么叫“可能在那儿留宿”!加贺愤愤地想,每次都写“可能”,却没有一次见他回来过。

接下来的内容却让他把牢骚抛到了九霄云外。字条里这样写道:

关于你留给我的“作业”,到现在还没有解出来。只是回想起了经历过的一些事,就写在这里吧。

我从没有参加过雪月花之式,但我在学习茶道时,曾参加过几次花月之式。我想你应该知道,在花月之式中,用花月牌决定的只有沏茶的“花”和喝茶的“月”。参加花月之式的共有五人,牌也是“花”、“月”、“一”、“二”、“三”五张。步骤跟雪月花之式一样,前一轮没有抽到“花”或“月”的人必须在后一轮中从折据里抽牌。也就是说,后一轮的折据里有“花”、“月”和一张数字牌。这就跟那次雪月花之式不同,每一轮,并不一定所有抽牌的人都会充当“花”或“月”的角色。

事实上,以前在花月之式上,我们曾用手法故意让某个人始终抽不到“花”或“月”。那时跟我一起学习茶道的人中,有一个人很会变戏法,他便是这个恶作剧的始作俑者。我已经记不太清当时为什么要那样做了,可能就是一时兴起吧。我们的茶道老师是个漂亮的寡妇,有人试图接近她,我们就是为了捉弄那人才使出这一招。毕竟那时我们还年轻。

当时那个恶作剧很轻易就成功了。那个人不管怎么抽始终都是数字牌,一次也没轮上泡茶或喝茶。茶会结束后我们还好好笑了一番。

这个戏法说穿了其实很简单。下面我就将方法写出,也不知道能不能对解开这个谜团有所帮助。但我认为,要想操纵由花月牌得出的结果,除了这个别无他法。

加贺完全沉浸在字条里,连坐下都忘了。字条上写的戏法确如父亲所说,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甚至可以说是个很幼稚的方法。但他在思考这次的雪月花案时,根本就没有从这个角度想过。

就算如此……

加贺思索着,拿着字条的手颤抖起来。

原来爸爸也做过这么无聊的事。

他拿着字条赶忙跑向电话,匆匆转动起拨号盘。话筒里响起了电话接通的声音,一遍,两遍……加贺苦苦压抑着内心的兴奋。

有人接起了电话,听声音是个年轻男子。加贺自报姓名,对方立刻便知道是找谁了。

“喂?”

加贺一听到声音便立刻滔滔不绝地说起来:“沙都子吗?是我。有事跟你商量,明天见吧……明天早上,九点行吗……在摇头小丑?不行,见面之后我还想去个地方,去小丑不方便。对了,去上次那个地方吧,是叫记忆吧……什么?你也有事?先见面再说吧。我要跟你说的可是雪月花之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