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一笔旧账(第2/3页)

这个庄稼汉笑了起来,就像猿猴一样龇着牙,然后从自己正在摸的那面墙跟前走开了。他说:“回声……”他还说,“还能再次见到你,这太妙了。”

艾琳·凯西:那天早上我开着车把切特送到了位于佩科枢纽站的机场,在进城去把小兄弟带回来的路上,切特给我讲了一些最奇怪的事情。他跟我提起了我们贴在小兄弟卧室里的褐色牛仔墙纸。他叫我把墙纸都撤掉。他说先用热气把纸熏软,然后再撕掉。

切特跟我说在墙上——就在儿子粘在墙上的所有鼻屎背后——在灰泥墙上挖一挖。他说如果我撕了墙纸,我这辈子就再也不需要钱了。只是——他告诉我——戴上橡胶手套再去碰那些鼻屎。

卢·特里:蜷缩着一条手臂、拎着垃圾袋的这个姑娘看着那位父亲,说:“咱俩见过吗?”

这位种地的张三,他冲着姑娘手里的黑塑料袋扬了扬下巴,说:“什么东西值得你私闯民宅?”

“吼吼把钥匙给了我。”那个姑娘说。

父亲说:“抱歉。我猜是我忘记了。”

姑娘又对我说:“知道‘色情老弟’是什么吗?”她说就是有人死了,大多数的时候死者都会指派自己的一个铁哥们尽快赶到他家,把房间里的毒品和性用品都搜一遍。他们都不希望自己的双亲看到自己有这些垃圾。姑娘晃了晃手里的黑塑料袋,说:“关于你儿子,你不希望看到的东西全都在这里面。”

射手·敦云(撞车派对玩家):我们——所有人——都在担心回声。我自己一个人去看了看她。有一天晚上我给她带去了一盒熟食店买的鸡汤。我想确保她能吃上一点儿。我俩坐在一起聊着天,等她一口一口地吃完,我才告辞了。

为了不留任何后路,我给汤里下足了作为备选方案的避孕药。为了能把她彻底清理干净,我故意把药放得有些过量。

卢·特里:孩子的父亲又过去摸那堵墙去了。他摸着那些柔软的黑块块——据我猜测,都是印度大麻。父亲仍旧摸着墙,对这个姑娘和她拿着的袋子看都不看一眼,但是他开口了:“两本二手色情杂志,有一次去看牙医的时候留下来的一点儿盐酸羟考酮和对乙酰氨基酚片剂 [146],一个沾满脏东西的按摩棒,还有一副内圈贴着假皮毛的手铐。”

姑娘往袋子里看了看。

“最后两个小玩意儿是你的,”父亲说,“不过你可以都拿走。”

姑娘说:“你他妈的怎么……”

罗米·米尔斯警官(刑警队警探):对于与嫌疑人有重要情感联系的人,按照规定,我们对其住处实施监控。我们的警员监视着劳伦斯的公寓,以及疑犯的公寓。我们非常清楚切斯特·凯西的动向,我们可以确信他和回声·劳伦斯——一起——同房东卢易斯·特里在疑犯的房间里待了一段时间。

卢·特里:父亲在墙上的一块地方摸了摸,又敲了敲墙漆,然后说:“瞧!”

就是其中的一坨大麻。

父亲把手伸到背带裤的口袋里,然后掏出了一把折叠刀。他啪地一下就把刀片掰了出来,然后把刀插进了墙上的灰泥。

我叫他住手。保证金不足以赔偿他在墙上乱刻乱刮造成的伤害。

他晃了晃还插在墙上的刀刃,说:“你偷走的钱应该赔偿得了……”

我没有偷过什么钱。我告诉你。我也告诉了他,我没有从这间公寓里偷过一分钱。

“那咱们去问问格瑞森大街上的那个钱币商吧。”父亲一边说,一边把折叠刀从墙上拔了出来。他又用两根手指在他拿刀扎过又挖过的地方抠了一会儿,就麻利地从里面掏出来了一个东西,然后擦掉了那东西上的白灰。一枚金币。他说:“眼熟吗?”

罗米·米尔斯警官:目前还不太清楚为什么在那次会面之后回声·劳伦斯对疑犯的父亲发出了邀请,请对方去她家。为什么她允许切斯特·凯西住在她的公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