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狼人II(第3/4页)

这三个儿子先天就染上了梅毒。他们父亲的脑梅毒 [116]一直发展到了1564年,在此之前他使数千人被施以火刑和镬烹。在大诺夫哥罗德 [117],沙皇和他的儿子花了整整五个星期对囚犯执行鞭刑、炙刑这样的极刑,或者将犯人丢在河水的冰层下,将其活活淹死。在1581年11月19日这一天,沙皇用铁头长矛打死了与自己同名的儿子伊凡太子。

卡洛·廷戈:本杰明·塞尔,大伙儿都管他叫“伯尼”,他是个大块头。肯定得有三百磅。曾经给突袭者队 [118]打过一个赛季的球。伯尼扭得那个神经病转了个身。他把他的嘴巴从薇薇的脚上撬开了,然后扭着他转了个身,那个神经病又一口把牙齿扎在了伯尼的脖子上。咬在了血管上。这个耍把戏的家伙。

菲比·特吕弗博士:因梅毒致瘸直至死亡的患者包括英国国王亨利八世和法国的查理八世和弗朗西斯一世。艺术家本韦努托·切利尼 [119]、图卢兹-洛特雷克 [120]和作家居伊·德·莫泊桑。

1500年的巴黎有三分之一的市民携带着梅毒病毒。据伊拉斯谟 [121]的报告记载,在法国的贵族阶层中没有受到感染的人被同阶层人指责为无知粗鲁。截止1579年,威廉·克罗维斯医生 [122]在报告中称在伦敦有四分之三的人口携带这种病毒。

薇薇卡·布劳利:记忆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可是当我看着自己这只脚,我看到的却是翘在外面的电线。银色的电线和粉红色的塑料。有那么一刹那非常疯狂,我以为……我是一个机器人,就是那种仿真机器人。我只是发现了……不是很真切。人造效果让我飘飘欲仙,我在流血,还昏了过去。可我不是仿真机器人。

“电线”其实是——这个秃子的上牙,几颗假的——几颗假的上牙,其中的两颗牙到现在还扎在我的脚里。他的真牙齿插进了伯尼的喉咙。

菲比·特吕弗博士:随着鼠疫的爆发,由于病原体出现了性质上的改变,梅毒的传播率也出现了爆炸性的增长。病原体并非是从美洲大陆输入进欧洲的,它更有可能原本属于一种被称为“雅司病” [123]的非洲皮肤病,主要是儿童赤身裸体玩耍时通过身体接触得到了传播。从细菌学的角度来看,这两种疾病非常相似,但是雅司病的传播原理是同患有皮疹的人体部位进行直接接触。由于在较为寒冷的欧洲人们需要穿衣保暖,因此雅司病是通过最盛行的问候方式——口对口的亲吻礼——所传播的。当梅毒肆虐欧洲之后,人们才终于放弃了亲吻礼,转而改用了握手礼,而这种疾病这才具有了如今这种性传播的形式。

卡洛·廷戈:可能是看到了血之类的东西,场子里每一个口水虫和变态都压在了伯尼的身上。薇薇和其他姑娘把自己锁在了后台。调酒师和我,我俩把自己锁在了办公室里,给警察局打了个电话。办公室的门是结结实实的橡木做的,就跟黄页一样厚,可我俩还是听得到伯尼在痛苦地喊着救命。

菲比·特吕弗博士:以下设想并非不切实际——如同对鼠疫和梅毒的态度一样——目前狂犬病的肆虐是由于人与人的随意接触,从而成为人口稠密的城市所共有的一种“发酵病” [124]。就像梅毒一样,这种疾病致使受感染者沉浸在暴怒的状态中,在这种状态下受感染者常常试图寻找并感染其他人。此外,狂犬病毒对中枢神经系统所造成的损害致使患者无法“制造”或者享受神经转录所带来的个人快感。这种能力的缺失使得受感染个体在个人住宅以外的地方寻求快感、任由自己沉溺于类似撞车派对或随意性行为这一类危险的社会交往中的可能性提高了。

薇薇卡·布劳利:可怜的伯尼。警察把人统统打死之后,他们还得给这些人的胃部做一下尸检,这样才能把被他们咬掉的部分找齐。伯尼的两只耳朵和鼻子,还有两片嘴唇。医院里的医生们把一些泡在一盘盐水里的脚趾拿给我看,还说要帮我接回去。那些脚趾甲上仍旧还带着漂亮的法式白色甲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