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无人区》的问题(第2/2页)

4、青藏高原一直是很多人心目中的圣地,是80后眼里一生必去的地方之一。能说说您笔下的青藏高原吗?您是想借此表达或者说传递什么呢?

杨:青藏高原至今仍然是我心中的净土,这是我的信念,一生都不会改变。我在文章里曾经说过:哪儿都有天,但至少在中国,青藏高原的天是最蓝的;哪儿都有山,但只有在青藏高原,面对群山的时候,才知道人类的渺小和没有穷尽的未知区域的辽阔。因此我描述的既是一个地理意义上的青藏高原,也是一个人文意义上的精神高地。人必须遵守对高原的信义,在法律和道德的框架内实现人与自然的双赢。

我想表达的是,在荒原,任何对自然的敬畏都是必须的,也是必然的。这是一种理所应当,不是人对自然的施舍,更不是人对自然的居高临下,自然与人的平等与相互尊重就是在这样的氛围中建立、生长起来的。这种敬畏是无穷无尽的敬畏,是以宗教的虔诚面对长风疾雪、白山黑水、旱沙干野、荒林大泽的敬畏。人类在浩阔的荒原面前只是一粒浮尘,我们所能做的就是谨守生。

5、我了解到,您刚刚在人民文学出版社推出了大部头的新作《伏藏》,请问您是佛教徒么。如果是,我想知道,佛教思想对您的创作有什么影响?

杨:在我眼里,佛教仅仅是一种单纯的信仰。我始终认为信仰并非源于宗教,人可以没有宗教,但一定要有信仰。我在创作中一直寻求人性与佛性的融合。《伏藏》就是我理解信仰和完成信仰皈依的重要记录,伏藏与掘藏的过程即是隐喻,在过程中每经历一次事件,我都仿佛在翻开人性的大山,向着神性的高地攀缘。当人类面对一个物欲横流的世界,有时候无所适从,精神是空虚的,道德是低下的,信仰是缺乏的。我在创作中用我的方式去说,就是在表达我的信仰。从藏传佛教来讲,最早的伏藏鼻祖是莲花生大师,他当时感觉到,他的很多传承不易于传播下去,便伏藏起来,等待后代去发掘。这给了我一种启示,我们既然面对着人类的精神空虚和信仰缺失,为什么不可以挖掘一种伏藏,进而转变为我们自己的精神资源呢?我的创作就是我“伏藏”与“掘藏”的办法。

6、无独有偶,凭借《疯狂的石头》一夜成名的青年导演宁浩拍摄了一部新片也叫《无人区》,号称国内首部西部公路片,虽然是中影集团“青年导演计划”作品之一,被万众期待,但审片委员会的一再卡壳和枪毙,使得上映时间从从去年底拖到今年5月20日,然后再次枪毙,据闻最新消息称修改之后有望通过,但档期最快也得排到2011年。我们这本书和他们的电影有什么联系么?两个《无人区》是一个概念么?我们看这部作品能否找到纸上电影的感觉?

杨:我不知道你说的电影《无人区》的那些事情,也不知道它是什么内容。我的这本书和你说的那部电影没有任何关系。既然毫无瓜葛,自然就不会有纸上电影的感觉。小说有小说的魅力,作家的工作就是把这种魅力发掘、创造、展示给读者,并带去心灵的冲击力和震撼力。我相信我的小说有自身的魅力,能带给读者一定的阅读满足。活的激情,保有对自然的尊崇,与自然和谐共处。这是道德的铁律,也是人类生存的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