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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会宾楼可以还给我们?”柳青惊喜地问。

“对!”尔康肯定地点点头。

柳青喜出望外,就对金琐一揖到地,央求地说:

“会宾楼的老板娘,看样子,你只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跟我回北京了!”

金琐的脸,蓦然通红,一跺脚,矫情地说:

“什么‘老板娘’?你从来没有好好问过我,要不要嫁,我还没想清楚呢!”

“啊?还没想清楚?”柳青大惊。

小燕子就拍着柳青的肩膀,大声嚷嚷道:

“快问!快问!当着我们大家面前问,免得金琐赖账,我们帮你做主!”

柳青尴尬得不得了,拼命抓头:

“问什么?这不需要问的嘛!就是这样一回事,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了!哪有这么啰唆?有些事情,是放在心里,不是放在嘴上的!”

“你什么话都放在心里,别人怎么知道呢?快问!”紫薇笑着。

“快问!快说!”小燕子更是大吵大闹地叫着,“如果你说不出口,我们只好把金琐带到云南去,我还缺一个嫂嫂,我看,金琐配箫剑挺合适!”

“小燕子,说些什么嘛?”金琐大窘,抗议地喊,“好像我都没有自主权,一天到晚,凭你们把我送给这个,送给那个!”

“那么,你的‘自主权’是什么?你到底要嫁谁?”小燕子逼问。

柳青看到金琐涨红了脸,又羞又窘的样子,一急,就冲口而出了:

“你们一个个明知故问,真是烦死了!”他就往金琐面前一站,大声说道,“金琐!我是个粗人,说话没有尔康、永琪他们好听!那些肉肉麻麻的句子,诗啊词啊,我一句也说不来,什么海誓山盟,我也不懂!这辈子,只有一次,吓得我魂飞魄散,就是你掉下悬崖的那一刻,当时,我脑子里闪电一样地闪过一个念头,万一你活不成,我以后要怎么办?这个念头把我自己也吓住了!后来,我帮你接骨,你大叫一声,痛得晕了过去。那时候,我差点也晕了过去,这才知道,爱一个人是怎么回事了!好了,这是我这一辈子说的最肉麻的话,你,到底要不要嫁我?”

大家听了,人人瞪大了眼睛。小燕子大叫:

“哇!柳青!你真是那个那个……什么藏什么露!”

“深藏不露!一鸣惊人!”永琪也张大眼睛,“哇!柳青,你太不简单了!”

众人就情绪高昂,把柳青和金琐包围起来。小燕子喊道:

“金琐!你怎么说?快回答人家呀!”

金琐脸上,一片红晕,眼里,绽放着光彩,低低地说:

“我还有什么话好说?给他骗走了,就对了!”

紫薇和尔康,很快地交换了一个安慰的、安心的笑。紫薇就兴奋地说:

“箫剑!能不能问一问贺大哥,我们可不可以借他们家,办个小小的喜事,就像当初,我们帮含香和蒙丹那样!金琐没有爹娘,唯一的亲人就是我!在我们大家分手以前,让我了了这段心事,给他们两个洞房花烛一下吧!”

小燕子就欢天喜地地舞着拳头喊:

“对对对!洞房花烛!洞房花烛!洞房花烛……”

三天后,大家就让柳青和金琐成亲了。

这是逃亡以来,大家第二次办喜事,一切已经驾轻就熟。大家吹吹打打,鞭炮喜烛,一样不少。金琐凤冠霞帔,在紫薇和小燕子的扶持下,嫁给了柳青。福伦、贺大哥、贺大嫂都是嘉宾。小鸽子充当花童,提着花篮,把花瓣撒得满洞房都是。

“一拜天地,再拜亲人,夫妻交拜,送入洞房!”一对新人终于进了洞房。柳青在众人的掌声中,在小燕子的尖叫声里,在紫薇的泪眼凝注下,在尔康的凝眸祝祷中……挑起了喜帕。金琐低俯着头坐在那儿,双颊嫣红,双眸如醉。柳青凝视着她,不禁疑真疑幻,恍然如梦。大家挤在洞房里,闹着一对新人,说什么也不肯离开。紫薇和尔康忍不住彼此对看,紫薇泪光闪闪,尔康也恍然如梦了。他情不自禁地握住紫薇的手,两人心念相通,都是百味杂陈。回忆这条婚姻之路,金琐和柳青走得曲折,尔康和紫薇陪得艰辛。实在没有料到,乾隆的“斩格格”,会成就了金琐和柳青这对佳偶。如果没有这一路的逃亡,谁知道,他们的姻缘,还要错失多久?人生,就有这么多“意料之外”的事,往往化悲剧为喜剧,化腐朽为神奇!两人想着,深深地、深深地感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