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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风吹着头发,船头破浪前进,自由的感觉……

等等。

通常,哈德逊并不怎么容易被女人打动。不是说他不喜欢女人。他非常正常,一个漂亮女孩是打发时光的好办法,女孩有风情的时候尤其如此,它足以把男人变成野兽。他在纽约有不少艳遇,都很顺心如意,而且事先都达成默契,无须为此承担责任。没什么可以阻止他时不时离开去参加赛艇,他不需要做什么徒劳的解释,也没有哪个表情悲苦的女孩子在码头上冲他挥舞手绢,仿佛在哭诉,“你为什么这样对我?”他当然喜欢女人,但是他无意于和她们保持关系。

但是这是一个特殊的夜晚。灯光,人群,掌声,一点点可以理解的自恋。他在世界上最美丽的地方之一,做着他在世界上最喜欢的事情。这令他飘飘欲仙。他不能否认,蒙特卡洛对他这个彻头彻尾的美国人有一种魔力。这个地方的美丽和独特,所有国王和王妃的故事……希瑞娜的眼睛看起来也一样想入非非,而且在她薄薄的晚礼服下面,一对美妙的乳峰正召唤着他。

他们随便聊天。首先当然是帆船。他们谈得最多的是帆船界的谣言,谁是什么人啦,谁做了什么啦。然后他们谈到了别的话题,哈德逊大概知道一点的那个杀手的故事,他在摩纳哥四处游荡,剥人的脸皮。女孩被吓坏了。这个故事把赛艇更加推到幕后。罪犯杀了大概9到10个人,他仍旧逍遥法外,所以这里到处是警察。哈德逊本能地想到他摩托车的链子。这里贼是少,可是也不安全。

他们彼此了解一点之后,希瑞娜眼睛里流露出一种让他欣慰的典型神情:“敲门,你就可以进来。”两杯香槟之间,哈德逊敲门了。几分钟之后,他们俩都奇怪自己为什么还呆在这里,挤在所有这些他们根本不在乎的人当中。

这就是他为什么这个时候在丰维耶港口码头来回踱步的原因。他们发现自己的命运和迪斯科舞厅毫无关联之后,几乎立刻就离开那里。他们决定他先到码头,停下他的自行车,她再回来用车接他。希瑞娜告诉他,她有一辆敞篷车,他们决定夜里沿着海岸兜风。

换言之,一场陆地上的风帆运动。让风吹拂着头发,自由又轻松。他暗自思忖,要是他像了解男人那样了解女人,他们的旅游必定还没开始就改到了她的旅馆房间里。他对此将毫不介意,一点也不。

他把香烟丢进海里,走回巡洋舰。他爬上寂静无声的甲板,听到木头和铝制跳板在脚下嘎吱作响。船上空无一人,水手们都在熟睡之中。他爬到船长杰克·桑特罗姆旁边属于自己的船舱里。两个靠近桑特罗姆的船舱是抽签分配的,他和战术专家约翰·锡克斯加输掉了。杰克是个不错的家伙,但是他有一个大问题。他鼾声如雷。睡眠不深的人在他附近想睡着非得用耳塞。

隔壁船舱里没有动静,这说明桑特罗姆仍旧在晚会上,或者还没有睡着。哈德逊脱下正式制服外套,打算换上件普通些的衣服。今天晚上的艳遇是一回事,穿着水族馆里热带鱼般鲜艳的衣服到处乱逛又是另一回事了。他穿上一条蓝色帆布裤,一件衬托出他黝黑皮肤的白衬衫。他决定还穿原来那双舒服凉快的航海鞋。他觉得没必要套上双牛仔靴炫耀他的美国相貌。他喷了点香水,照了照镜子,决定除了自恋之外,加上点健康、诚实、寂寞男人的气质足以使这个晚上更加刺激。

哈德逊尽可能轻手轻脚地离开游艇。那些真正的水手,也就是做苦工的人,很看不惯赛艇船员,认为他们都是被宠坏的懒汉,要是夜里他们好不容易得来的睡眠被打搅,他们会暴跳如雷。

他发现甲板上只有他一个人。

希瑞娜想必决定回到旅馆,也换身衣服,然后再来接他。她的晚礼服和高跟鞋不适合这晚接下来的活动,不管它将如何结束。而且,很有可能她为了表现出健康、诚实的女人的寂寞,得用不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