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第4/6页)

萨姆点点头,努力摆出同情的姿态来。他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了。尼尔·匡蒂克是个通过人工授精降生的婴儿,精子来自于布拉德菲尔德红十字医院。萨姆知道劳拉·匡蒂克已经对他完全没用,他应该尽快离开这里,免得听劳拉婆婆妈妈地说一堆婚姻上的事情。他几乎有点同情劳拉的那位前夫。他敢打赌他们每次吵架时,劳拉总会把对方的生殖能力拿出来说。他站起身。他是个警察,不是心理咨询师。与其在这里听闲话,不如投入到真正的行动中去。

“我会再和你联系的。”他的心早已飞到别的地方去了。

政府的反恐政策一出台,安布罗斯就对这个政策存在着矛盾心理。作为警察,他对能保持社会安宁的政策持欢迎态度;但作为黑人,他又对成为目标和被人孤立感到不安。这些政策是极左的,里面包含了一些令人相当压抑的东西。谁知道这些政策在一个不怎么重视人权的地方会如何实施啊!从布什时代反恐机构对美国造成的危害就可见一斑。美国对社会公平和平衡所采取的措施可比英国要规范得多呢!

但安布罗斯也承认,规定中的某些方面使他的工作比以前要容易得多。没错,有时你的确会夸大事实,使有些人看上去比实际中危险得多,但现如今,你能很轻松地取得过去费了老半天劲都拿不到的各种资料,飞机上的乘客名单也是唾手可得。过去,问航空公司索要飞机上的乘客名单难度非常大,警察必须向地方法官先提出申请,但地方法官常会以申请的理由不足以让航空公司泄露顾客的机密为由,拒绝他们的申请。即使申请能够获得通过,这份名单是否找得到还要打个大大的问号呢!

但现在要得到乘客名单就容易得多了。你一坐上飞机,名字就会进入安全局的计算机系统。安布罗斯遇到的也许会是个觉得抓住凶手远比个人隐私重要的安全官,如果这位安全官不想与警察为敌,那事情就更好办了。

于是在星期一的早晨,安布罗斯从一个不知机主是谁的手机收到这样一条短信。你要找的人没有坐上飞机。之后也没有改乘其他航班。

安布罗斯为自己的直觉感到庆幸。前一天他把名单上的所有人都调查了一遍。调查结束时,他有了两三个怀疑对象。但直觉告诉他,那个自称去了马耳他的计算机天才就是他要找的人,那人的女朋友给他看了公司的设备以后他的信心更坚定了。如果有谁能像案子里的凶犯那样进行网络追踪,就非这位华伦·戴维莫属。他的女朋友爱信不信,总之华伦·戴维肯定不在马耳他。他正在英国某地潜伏着,是个得手了好几次的系列杀手。

他无论处于何地,必定在策划诱拐下一个受害者。

卡罗尔沮丧了几天之后,对这条突如其来的线索感到非常振奋。这几个案子的连接点开始显现,她产生了猎人终于闻到猎物气味的那种快感。他们在DNA上所取得的突破使案情豁然开朗,托尼早先所做的此案并非以性为目的的结论果然是对的。

现在他们知道四个受害者都是人工授精的结果。三位母亲在布拉德菲尔德红十字医院的生育科受孕,还有一位是在伯明翰的私人诊所受孕的。卡罗尔将走访布拉德菲尔德红十字医院的生育科,她不知道那里的人会对她说些什么。她对人工授精方面的法律惘然无知,但她知道即便在这四个孩子降生的年代,捐精者的名字应该也是匿名的。

卡罗尔刚想让宝拉穿上外套和自己一同去,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我是斯图亚特·帕特森,”没等卡罗尔寒暄,帕特森便自顾自地说起来,“阿尔文找到了一个疑犯。”

“你说的是派到曼彻斯特的那位部下吗?”

“是的。昨天他根据车辆管理局提供的名单挨家挨户进行摸查,试图从中找到些什么。他发现了几个可能的对象,其中一个最有可能。那人的女朋友,对了,也是他的生意伙伴,说他在马耳他。但其实他并不在马耳他。那人完全符合罪犯所需要的条件。他们有一个DPS公司,做计算机安全和数据存储方面的业务,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