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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询问室的楼道里,潘江海连连摆手:“不行不行,他现在绝对不能出去。正在节骨眼儿上,再拍几下就秃噜了,你现在让他走,就前功尽弃了。”

“潘师傅,我当然懂这个道理,但是没办法啊,人家家属和律师都堵门口儿了。要不,您先跟我过去看看?”林楠说。

潘江海想了想,跟着林楠走了出去。

在经侦支队的接待室,几个人正在等待。见林楠他们过来了,为首的一个人气势汹汹地用手拍起了桌子:“林警官,你们怎么搞的啊,现在可是法治社会,你们这是知法犯法,我的代理人是可以控告你们的。”他说完看到潘江海,愣了一下。

潘江海也愣住了,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郑律师。

“你们,必须马上恢复我代理人的自由。”郑律师继续把话说完。

“我跟您解释啊,我们并没有限制谢春宝的人身自由,他随时可以自行离开,我们只是依法向他了解相关情况,给他开的法律手续是询问证人。”林楠解释道。

“呵呵……”郑律师笑了,“林警官啊,你既然这么说,那我就要问了,既然是询问证人,那你们为什么要强行把我的代理人带到这里,为什么不通知他自己来?还有,他知道自己有自行离开的权利吗?”郑律师咄咄逼人。

“哎,我说这位律师,您是谢春宝的什么人啊?”潘江海接了话茬儿,观察着郑律师的表情。

郑律师看着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我是谢春宝的私人律师。”他回答。

“哎哟,那你收费可够便宜的啊?”潘江海笑着说,“给一个房屋中介销售员做代理人?”

“呵呵,我们律师,做事不一定都讲钱,有时也可以法律援助。”郑律师也笑着回答。

两个人对视着,心里都有说不出的感觉。这时,崔铁军和徐国柱走了过来。

“请出示一下你的律师证。”崔铁军说。

“刚才这位警官已经复印了。”郑律师指了指林楠。

“你与聚力实业有什么关系?”崔铁军又问。

“我不知道你说的这家公司,我只对谢春宝个人负责。”郑律师回答。

“那好,我现在正式告知你,我们找谢春宝了解的,不是他个人的情况,而是与聚力实业有关的案件情况。如果你与这起案件无关,请不要过问。同时,我们会再次告知谢春宝作证的义务和权利,如果他想离开,随时可以自己走。”崔铁军义正词严。

他说完拍了拍潘江海的肩膀,转身离去。

“哎,林警官,他们这是什么态度啊?你们要是违反办案程序,我是可以告你们的。”郑律师说。

“出市局大门左转,第二间屋,挂着牌儿呢,要告去那儿告。”徐国柱不爱听了,转头回应着。

在楼道里,徐国柱没好气儿地说:“操,我就烦这种人,动不动就咋咋呼呼地要告这告那,喷子,你丫是怎么了,今天这嘴怎么不灵了?”

潘江海没搭理他,大脑在飞速地旋转着。

“棍子,你也别说喷子,你知道刚才那孙子是谁吗?”崔铁军问。

“谁啊?不就一律师吗?”徐国柱说。

“他可不是一般律师,他就是前一段时间给那个明星儿子打官司的郑光明,郑大律师。”崔铁军说。

“我操,我说怎么看丫眼熟呢……他就是那个专门给富人辩护,打昧良心官司的郑光明啊。”徐国柱恍然,“听说丫前几天还告襄城公安局呢?”

“是啊,一个涉税的案子,襄城现在挺被动。这帮孙子是专门玩弄法律的,知道哪里有漏洞。所以咱们也不能掉以轻心。”崔铁军说。

“哎……”潘江海也叹了口气,“其实啊,这也是社会的一种进步。现在跟从前可不一样了,老百姓懂法了,咱们也就感觉到受约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