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是自杀还是被杀(第4/5页)

“你们的看法怎样?”李局长听完韩礼忠的汇报以后,转过头来问党总支书记和乡长。

“我看韩股长的意见很有道理。不过,我在这方面是个门外汉,看不出什么。”总支书记很谦虚地对李局长说。

乡长听总支书记发言以后,不慌不忙地掏出他的竹烟斗,装上烟,点着,“巴哒巴哒”地抽了两口。然后说。“韩股长的发言是有些道理,但我也有些不同看法。”

“好哇!研究问题嘛,发表点不同的看法,对弄清案情是有好处的。”李局长笑着对乡长说,“作公安工作,搞案子,可不是儿戏,搞错了,不是伤害了好人,就是放纵了敌人哪,因此,大家可以大胆提出自己的看法。现在是研究案子嘛。”

乡长经过李局长的鼓励,胆大些了。接着他就把嗓门提高点说:

“宋天武这个人我很了解。他在这个乡住了十多年啦。解放前在大恶霸蔡刚家里管了两年帐,对群众的态度还不坏,大家对他也没有什么意见。解放以后一贯表现还好,一九五三年供销社没人,就把他安排在那里工作。开始表现还好,最近发现他贪污五十元钱,受了记大过一次的处分。他受不了啦,找我谈了几次,也说过要自杀。你看,真的吊颈啦!这就是我说他是自杀的第一条根据;第二嘛……”乡长眨巴眨巴眼睛想了一想,接着说:“对!桌子上不是有他写的字条吗?写的什么……人有脸哪!……树有皮呀,唉!我的文化没有水,叫我讲也讲不明白。总的意思:他是不想活就是啦。”

“还有什么看法吗?李乡长。”李局长笑着进一步征求他的意见。

乡长闭上眼睛想了一下,说:“还有……对!”他好象又想起什么重要问题似的,“这个人平常待人很和气,从来没有人和他红过脸。你们说谁能和他结冤家把他搞死呢?……要说是图财害命么,供销社的东西和钱又没动。这不是明明白白的白杀吗?”乡长也理直气壮的发表了自己意见。

“李局长,你结论一下吧。”总支书记诚恳地向着李局长说。

李局长没有立即答复,一边用手摸着下腭,一边在想什么。过了一会才说:“是呀,问题是很复杂。现在叫我作最后结论还早,我要到现场去亲自看看,然后再说。”

这样,李局长等人又来到现场作了详细的勘查。李局长借着汽灯的光亮。仔细地审查了韩礼忠记的“现场勘查笔录”,并和每一个实际情况进行了核对。当他检验宋天武的尸体的时候,他的精神特别集中,从头到足都认真地检验了一遍。然后他拉起宋大武的手详细地观察着。从手腕到手指,从拇指到小指,一个一个的都看过。最后他把宋天武的手指拨开,把每个指甲都检查过了。然后他拿起“现场勘查笔录”看了看,问韩礼忠:

“手指甲的血迹为什么没记在这上?

韩礼忠霎时脸红了。他很尴尬地说:。“我忽略了这个细节问题!忘了检查!”

“忘啦?”李局长的态度立即变得很严肃,“你的工作职责允许你随便就忘了吗!你要知道粗枝大叶会给我们工作带来多么严重的后果呀!”

韩礼忠涨红着面孔,一声没吭,两只手在裤腿上下意识地摸着。他心里知道,李局长对待工作要求得十分严格,他是不允许别人的工作马虎一点的,对他自己要求得更严。

“你们看,”李局长拿着宋天武的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向着大家说,“这两个指甲都很长,指甲里边塞满了血,这很明显是搔出来的血。可是宋天武的全身没有一处搔的伤痕。那么这血是哪来的呢?如果是被杀。很可能是在和凶手挣扎的时候,把凶手的某处抓破啦。”

“对!”大家异口同声的表示同意。

李局长急忙叫侦察员小陈把指甲里边的血迹用刀片全部刮下来,装在玻璃管里。然后又叫小陈从宋天武的尸体上取了血,装在另一个玻璃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