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2/3页)

吸、吸出来?用什么东西吸的?

遇袭中箭那会儿在荒郊野外,周围什么都没有,连马都受伤跑了,就剩两个活人,还能用什么吸?

再普通的毒药那也是毒,我寻思这种以身犯险的事,不会是常三哥替我吸的吧?

不是我嫌弃常三哥,他救了我的命我当然感激,就是觉得,嗯……有点怪怪的。

不用我忖度猜测,凤鸢的心里话就直接告诉了我:「少爷居然用嘴……还扒开衣服看了她身子!四舍五入就是有过肌肤之亲了!现在还要我来伺候这个小贱人,这是要抬她当主子吗?气死我了!——唉,别气别气,气坏了自己不值当。反正他们之前也不是没有睡过,再多一次肌肤之亲又怎样呢?何况还不是真的。看她身上那血糊糊的样子,少爷也真下得去嘴,不作数不作数!」

原来真的是虞重锐……

我得忏悔,我确实对常三哥有偏见,一听说不是他给我吸的毒血而是虞重锐,我马上不觉得怪怪的了,反而还……暗自庆幸窃喜。

我抬起手摸上左肩伤处,努力忍住不在凤鸢面前笑出来,免得她又气疯。她要是现在打我,我可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别碰那儿!”凤鸢立即制止,“好不容易才止住血的,千万别碰,也别乱动。要是你自己瞎搞乱搞把自己搞死了,我可不负责的。”

她怎么动不动就咒我死,射中我的弩|箭只有手指粗,伤处不是要害,毒性也祛了,有那么严重吗?

但我确实虚弱得很,抬个手就觉得气息不稳心口疼,放下躺了好一阵才缓过来。我问她:“那大夫说是什么原因了吗?为什么我昏迷这么久?”

凤鸢“噗嗤”一笑,幸灾乐祸地说:“大夫说你本来就有病,碰上受伤惊吓发作得更厉害了而已。我也没太听明白,好像是你血脉里有血块,血流阻塞脉络不畅,突发急症便晕厥过去,有点像那个……老人家中风。”

我,一个年方二八的妙龄少女,中、风?!

凤鸢在心里掩嘴吃吃地笑:「我也是头一次听说十几岁的人就会中风的。哼,看着年轻貌美有什么用,身子骨这么差,搞不好过两天就偏瘫了!」她学着老人中风后脸歪嘴斜的样子做鬼脸,乐不可支。

我又被她气得胸口疼了。我要是体质如同七老八十、动不动就中风晕厥,那我以前活蹦乱跳上树下河怎么一点事都没有?家里例行诊平安脉的大夫也是月月都来的,请的都是洛阳名医、太医博士,从没听说我有这种怪病。

凤鸢看我生气了,继续阴阳怪气地讥讽道:“你以后可得小心了,要忌动气、忌受惊,还不能受外伤,不然那血就一直流。我看你就只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呆在家里等人伺候,要不说你公主命呢!”

我不解:“为什么受伤会血一直流?”

“谁知道呢,反正你那肩膀上的小伤口,少……”她突然止住话头,心中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少爷帮你按了一晚上才止住血的事?美得你!」

真的吗?然后呢?继续说继续说,多骂我两句也没关系。

凤鸢却又不“说”了,改口道:“用了一堆止血药金创药,第二天才勉强止住的,光药钱就花了七百两,还不算我们自己出的药材,把你卖了都不够还债!大夫说这病他以前见过,都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一出血就止不住,不会自己凝结,所以凶险得狠,往往年纪很小便夭折了,你能活到这个年岁算命大。”

我哪有打娘胎里带这种病,从前我调皮捣蛋没少剐蹭流血,不都上点药包一包就好了。前几天我还刚被岚月扎了一簪子,流了一会儿血就自行止住。

这大夫的话自相矛盾,一会儿说我行血瘀滞在体内结了血块,一会儿又说我流血不会凝固,那我的血到底是容易凝还是不容易凝?虞重锐不会被什么欺名盗世的庸医骗了,诓走几百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