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3/3页)

祖父向堂伯说起这结果的时候,我正被逼着写我人生的第一篇文章:《论孝》。我连字都写不全,哪会论什么孝。我在纸上画了一圈乌龟,还对先生振振有词:祖父说了,少年人早秀易折,先生这么急着让我作文章,是揠苗助长捧杀我。

原来那个少年就是虞重锐,祖父与他的龃龉由来已久。

当年投入祖父门下的那些人,包括一甲的状元榜眼探花,如今或仍居其下,或不知去处,而虞重锐却已直上青云,与祖父平起平坐。

以前我从未怀疑过祖父说的话、做的事有什么不对,倘若祖父说哪个人不好,一定是那人的错。但是现在我回想起这件事,似乎……似乎是祖父理亏一些。

“怎么了?”虞重锐砸过来一个小纸团,“傻不愣登的发什么呆呢?”

那纸团正中我脑门,砸得我一个激灵,虽然不疼,但显得我傻透了。

我对他的一点点愧疚之心顿时烟消云散:“我没想到你已经这么老了!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祖父肯定也是被他气的才会假公济私,将他远远打发到丰城去做县令好眼不见为净!

“老?”他拿笔杆托着下巴,“你方才话里的意思不是惊叹我如此年轻有为吗?”

我要是再主动跟他说话就是乌龟,麻绳倒吊的乌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