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旧罪的阴影(第4/5页)

“您的意思是,人们估计都不记得了。”波洛说,“我是说,现在他们估计不记得了。也许以前发生过一些事情,他们在英格兰的朋友都不知道。”

“他们在英格兰的朋友基本都是将军退休后结交的,尽管也有些老朋友偶尔来看望他们。但是,人们没有听说过过去发生的事,因为那些事已经被人们忘记。”

“是的,”波洛若有所思地说,“人们会忘记。”

“人不像大象。”加洛韦警监笑着说,“人们总说,大象能记住一切。”

“您这么说太奇怪了。”波洛说。

“是我说的长长的阴影吗?”

“那个倒不奇怪,您刚才提起大象倒让我很感兴趣。”

加洛韦略显吃惊地看着波洛,似乎在等着他说些什么。斯彭斯也快速地瞥了老朋友一眼。

斯彭斯说:“也许是在东方发生过什么事吧,我是说——大象都是从那里来的,对吗?或者是非洲。不管怎样,谁跟你提起过大象的事呀?”

“我的一个朋友刚好提到过大象,”波洛对斯彭斯警长说,“你也认识她,是奥利弗夫人。”

“噢,阿里阿德涅·奥利弗夫人。这样啊!”他停了下来。

“怎么了?”波洛说。

“她知道些什么吗?”斯彭斯问。

“我不认为她现在知道什么,”波洛说,“但是她很可能在不久之后就会知道。”他若有所思地加上一句:“她是那种会到处找线索的人,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的话。”

“是的,”斯彭斯问,“是的。她有什么想法吗?”

“你们指的是阿里阿德涅·奥利弗夫人吗?那位作家?”加洛韦饶有兴致地问道。

“就是她。”斯彭斯说。

“她是不是知道很多关于犯罪的事?我知道她写侦探小说,但我从来都不知道她的那些想法都是从哪儿来的。”

“她的想法,”波洛说,“是从她的脑子里来的。她的事实——这就有点难说了。”他停顿了一会儿。

“你在想什么呢,波洛,有什么特别的事吗?”

“是的,”波洛说,“我曾经毁了她的一个故事,至少她是这么告诉我的。她刚好想到了一个关于某个事实的绝妙想法,一些关于长袖羊毛背心的事。那时我刚好给她打电话问些别的什么事,这一来就把她的绝妙想法挤出了她的脑海。她为我打断她构思这件事一直在责备我。”

“天啊,”斯彭斯说,“听起来就像大热天欧芹掉进了黄油里,你知道的。或者像歇洛克·福尔摩斯和他那条晚上从不干活的狗。”

“他们有狗吗?”波洛问。

“您再说一遍?”

“我说他们有狗吗?雷文斯克罗夫特夫妇。他们被射杀那天有没有带狗去散步?”

“是的,他们有条狗。”加洛韦说,“我想他们大多数时间都会带着狗去散步。”

“如果这是奥利弗夫人写的故事,”斯彭斯说,“你一定会发现这条狗在两具尸体边狂吠。但事实并不是这样。”

加洛韦摇了摇头。

“我想知道那条狗现在在哪儿?”波洛说。

“我想是被埋在什么人的花园里了吧。”加洛韦说,“毕竟已经是十四年前的事了。”

“所以我们没法去问那条狗了?”波洛说。接着他又若有所思地说:“真是遗憾。你知道,那条狗可能知道些什么令人惊讶的事。还有谁在那幢房子里呢?我是说案发当天。”

“我给你带了一份名单,”加洛韦说,“以便您能查询。惠特克夫人——年老的厨师兼管家。那天她出门了,所以我们从她那儿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我想,有位访客在那住过,她给孩子们当过家庭教师。惠特克夫人基本聋了,眼睛也有点儿瞎。她告诉我们的事情都没什么用,除了不久之前雷文斯克罗夫特夫人曾经住过一阵医院或是疗养院,不是因为生病,而是因为精神问题。哦,还有一位花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