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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原以为叶小姐会顺着“喜欢”这条路再说说的,或者就顺着“包养”的话题再说说,不论是哪个话题,他现在都愿意顺水推舟。但叶小姐没再回那话题,反而声明不想包他,让他很失落,明白叶小姐只是同情他,想帮他,对他的人根本不感兴趣。他想,那倒也是,人家叶小姐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识过,会对他感兴趣?别自作多情了。他说:“你借这么多钱——给我,可别增加你的负担,又要——额外——被人包养什么的——”

  “哪里有什么‘额外包养”?包了就是包了,你就不能再兼职了,除非你——想——惹麻烦——或者把你的摇钱树连根拔掉——“

  “那你——哪来那么多钱借我?”

  “这有多少钱?还不到十万,邓总每个月给我的零花钱都不止这个数——”

  “邓总是——谁?这么有钱?”他问完了,也就悟出来了,不等叶小姐回答,就说,“邓总是——公司的头?”

  “嗯,这家公司只是他产业的一部分,现在交给我在打理——营利都是我的——每个月还有零花钱——”

  他听得十分羡慕,打听道:“他是你丈夫那个好朋友?这些年——一直都是他——包养你的?”

  “哪里有这么好的运气?我也算从基层一步一步做上来的,我以前什么都干过,也被不少人包过了——”

  “肖医生他——包过你——没有?”

  “没有。”

  他有点不相信地扬起眉毛,叶小姐忙解释说:“我的意思不是说我跟他没——那种关系,我只是说他没——包过我——也就是说他没——怎么说呢——就是我没要他的钱——我也不用捆在他一个人身上。对他,我只是出于感激——”

  不知道为什么,他听到叶小姐讲她跟其它男人的关系,心里有种难受的感觉,不知道是为叶小姐难受,还是为他自己难受,就觉得喉咙那里有什么堵得慌,唯有大口喝酒才能把那东西冲下去。他不记得自己究竟喝了多少,反正越到后来头脑越不清醒,但越不清醒就越想喝,最后终于把自己喝得醉倒了。

  第二天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头很疼,眼睛发涩,嘴里有异味。他撑起身子看了一下房间,意识到这不是他的舱房,于是想起昨晚跟叶小姐来她舱房喝酒的事。他记不起两人究竟做了些什么,他印象里好像没做什么很出格的事,但他感觉上又象是做了什么事的,因为他的身体有种放空之后的疲乏,那是一种心满意足别无所求的疲乏。

  他发现叶小姐不在房间里,便想起床去上趟洗手间,刚从床上下来,就发现镜子里一个穿睡衣的男人,胸前敞开着,露出里面赤裸的躯体,连内裤都没穿一条。他慌得掩上睡衣,几大步冲进洗手间去了。现在他知道昨晚发生什么了,但他脑子很沉重,无法正常思维,连忙开了淋浴的水,想把自己的头脑洗清醒过来。

  洗完澡,他又套上睡衣,回到到卧室找他的衣裤,但一样都没找到,连内裤都不翼而飞。他只好又回到床上,躲在被单下面,痴呆地躺在那里,不知道这事该怎么处理。

  肯定不能对叶小姐说“我会娶你的”,一是因为这事太突然,他思想上完全没准备;二来他也不知道人家叶小姐是个什么意思。也许对叶小姐这样的人来说,跟人睡觉不过是家常便饭,没钱的时候做鸡,有钱的时候做鸭,刚在情人那里幽会过了,转身就可以跟丈夫床第之欢。

  在这一点上,他真是羡慕死女人了。男人偷情,做妻子的很容易发现,但女人偷情,做丈夫的可能很久都发现不了,因为男人跟情人幽会了回来,肯定象一头卸了磨的驴,要多疲乏,有多疲乏;但女人就算跟个好几个情人幽会了回来,还可以在丈夫面前辗转承欢。除非你是侦察兵出身,否则你别想发现什么破绽。比如他自己吧,谁知道小冰跟小陆在他眼皮子底下幽会过多少回了?他发现了吗?狗屁!他什么都没察觉到,如果不是那次偶然撞破了机关,只怕到现在他还蒙在鼓里。